根竹竿沉默而認真地撐著竹筏,在她靈巧有力地撥動下,竹筏順著九曲十八彎的溪流平穩向前。大家都在,唯獨不見那隻笨魘雲獸。
青蘿見她醒了,把竹竿往下一插,停住竹筏,走到她身邊笑道:“醒來了?沒什麼不舒服的吧?餓不餓?這是我從膳房裡偷藏出來的,可好吃了。”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塊雪白的絲帕來,絲帕包著的正是幾塊銀絲玉窩卷。
蘇綰的疑問很多,但總不好一開口就質問人家,便笑著搖頭:“我很好,我不餓,你吃吧。我們這是到了哪裡了?”
青蘿見她不吃,知道她防備自己,笑了笑,拈起一塊銀絲窩玉卷喂進自家嘴裡,香甜地吃著:“我們離開攬天宮還沒多遠呢。攬天宮的勢力範圍極大,這是一條暗河,咱們只能從這裡才能遠離攬天宮的耳目。你被那鬼珠子給弄暈過去了,我本來想要給你檢查檢查,療療傷,讓你早點醒過來的,但小白護著你,不讓我靠近你。這裡設有—結界,我功力不夠,不能帶著你飛,幸好有根竹子,我便化了這個筏子來用。”
“嗯,小白的脾氣有點暴躁,但心是極好的。它和你不熟,等熟了就不會了。”蘇綰讚許地摸了模小白背上的羽毛,小白已經醒了,眯縫著眼睛看著她,眼裡全是輕鬆和喜歡。
青蘿把蘇綰的表情看在眼裡,也不在意,微微笑了笑,把手裡的銀絲玉窩卷隨手放在蘇綰身邊:“本來麼,我們又不熟,你又突然出了事,它懷疑我也正常。換了是我,肯定也覺得蹊蹺。”
她如此剔透,蘇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人家如果要害自己,其他法子多的是,應該不會在飲食上做手腳。便取了一隻銀絲玉窩卷喂進嘴裡,果然很好吃,外酥裡軟,香甜適中,害得她口水直冒:“真的很好吃。”又把碎末餵了小白,待還要再拿一隻,青蘿卻按住了:“你的腸胃剛恢復正掌,這幹東西還是少吃的好。一隻足夠了。”
蘇綰謝了,佯作不經意地問起魘雲獸來:“那魘雲獸呢?去哪裡了?”
青蘿淡淡地道:“走散了。我們出來時,大概是天界的人來尋你們,把攬天宮又劈碎了幾十層。我原木已經帶著你們逃到了幾里外的一片沼澤裡,我想著大家都在亂,想必沒什麼人會注意到咱們,誰知道那沼澤地裡也有瘴魔,突然發難,但它也算是和魘雲獸是一家的,魘雲獸和它打在了一處,也不曾落了下方。可是斜刺裡衝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來,手段厲害得很,總想從我手裡搶走你,我無奈之下,只好化了原形先帶了你和小白逃走。”
蘇綰偷眼看了小白一眼,見它不曾表示反對,遂把那懷疑之心收起了一點。
“你要是覺得對不起魘雲獸,那我們回去找它罷?”青蘿起身取了竹竿,撐起竹筏,淡綠色的袖子滑下去,玉白的手腕上露出一道醜陋的疤痕來,上面的血痕猶自新鮮。
“這是剛才被傷到的?”蘇綰起身輕觸那道疤痕,內疚的道:“真是對不住,我們無親無故,你卻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還為我受了傷……”拋下魘雲獸逃了似乎是有點不仗義,但如果是她,在那樣的情況下,也許也不會有更好的選擇,總是保得一個是一個。
青蘿被蘇綰的手觸上,微微顫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就把手往袖子裡縮,蘇綰以為她疼得厲害,更是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有點笨,碰疼了你。我好啦,你歇著吧,我來劃筏子。”
青蘿也不勉強,把竹竿遞給她:“你會麼?我教你?這裡看似平靜,實際上水底下的石頭尖利兇險,還有暗渦,還要小心不要觸到結界。”
蘇綰笑道:“會的,我外婆家門口有一大個塘子,我們就經常劃了筏子去玩。結界麼?”抬眼一看,只見極隱蔽的角落處,偶爾高出點淡淡的青光來,便指指那裡:“那種便是了,是不是?”
青蘿笑了笑:“嗯,你的法力也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