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螢火蟲,微弱而溫暖,片刻後,桂雲扶著褚戈緩緩行來,丁啟平心念數轉,不再掩飾行蹤,猛地將身一縱,拔地飛起,呼號著撲向二人。
褚戈屈指一彈,一縷劍絲電射而出,殷紅似血,矯若遊龍,丁啟平毫無懼意,食指中指一夾,將劍絲牢牢夾住,身形卻為之一滯,懸浮於空中。劍絲刷地反捲,將他兩根手指緊緊纏住,深及白骨,丁啟平“咦”了一聲,定睛看去,卻見劍絲被魔氣纏繞,漸漸化作一滴精血,其中蘊含著一絲螭龍的氣息,令人作嘔。
他極不喜歡那種氣息。
褚戈佝僂著腰背,咳嗽幾聲,喘息道:“李代桃僵,狡兔三窟,終是被你瞞了過去……”
丁啟平飄飄悠悠落地,眼梢一瞥,已發覺白蛇精小白、錦紋毒鴆羅剎女、辟邪劍靈天祿盡皆現身,將自己遙遙圍住。他伸手指指褚戈,嘿嘿笑道:“你在董千里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褚戈嘆息一聲,他對這個寶貝徒兒甚是上心,取了她一滴心頭精血煉成本命牌,貼身收藏,牌在人在,牌碎人亡,此事極為隱秘,莫說桂雲之輩,連董千里自身都被瞞在鼓裡,丁啟平哪裡知道其中的曲曲繞繞,甫一出手,便被察覺。
褚戈雖然老得不成模樣,有道是爛船也有三斤鐵,他暗中放出飛劍,傳訊二相殿,被天祿察覺,這才引出小白和羅剎女雙雙出手,將丁啟平困住。
“她可是被你害了性命?”
丁啟平大笑起來,身陷重圍,無望脫身,乾脆把話挑明,“何止害了性命,你這個徒孫膽大包天,覬覦師祖的禁臠,念茲在茲,痴心妄想了多年,我既然取了他的軀殼寄身,便讓他得償所願,你說這算不算成人之美?呵呵,呵呵呵……”
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落空了,褚戈黯然神傷,旋即怒火中燒,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如此動怒了。覬覦,禁臠,得償所願,這些話像刀子一樣紮在心頭,他不得不承認,丁啟平所言,並沒有錯。他第一次見到董千里時,她還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塵垢滿面,但神情舉止,卻與陸葳有三分相仿。在他心中,陸葳是無可替代,如非老朽不堪,心有餘力不足,董千里便是他的侍妾,而非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