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遠,不遠,也就千八百里。魏老弟怎麼有空過來?荒北城到這裡可遠得緊——也不打個招呼,讓沙某早些準備,略盡地主之誼!”
“原本打算去極晝城拜會胡帥,順道去隴丘山繞了繞,才歇下來,就遇到沙城主了。”
“隴丘山?千都城?嚇,那地方一片大荒漠,連活物都找不到半個,除了沙還是沙,有什麼可看的!”
“瞻仰一下大能激斗的遺蹟,聊以鞭策自己不可懈怠。”
沙艨艟笑了起來,“魏老弟還要鞭策自己,沙某真該鑽到地下去吃土了!罷了罷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相逢有緣,來,喝上幾杯!”
他圈起拇指食指,含在嘴裡打了個尖銳的唿哨,無移時工夫,一干手下緊趕慢趕追上來,一壁廂就地安排酒食,壇壇盅盅,盤盤碗碗,顯然是早有準備,一壁廂把獵到的獐子剝洗乾淨,架在火上烤熟了,流水也似地送上來,伺候得甚是殷勤。
二人喝了幾杯酒,沙艨艟旁敲側擊問起來意,魏十七也不瞞他,坦言十年後環峰島之會,形勢兇險,他正修煉一樁神通,遲遲不得突破,故此上極晝城,請胡帥出手相助一二。
是什麼樣的大神通,要胡帥出手才能練成!沙艨艟心癢難忍,但也清楚交淺言深是大忌,於是他唾沫橫飛,只說些河丘城的奇事軼聞套近乎,絕口不再問下去。
二人吃了大半天,將酒肉一掃而空,天當被,地為床,在大河邊露宿一宿。第二日,沙艨艟力邀他到河丘城坐上一坐,魏十七婉言謝絕,表示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再聚。
沙艨艟也不勉強,指明瞭方向,目送他驅雁群破空而去。
一干手下熄了篝火,收拾妥當,靜候城主吩咐,沙艨艟捏著下頜尋思了良久,喃喃自語道:“那片荒漠有什麼可看的,巴巴地繞了一大圈……”
一個獅頭人身的妖奴湊上前道:“城主,聽說每到月圓之夜,荒漠深處有冤魂現形,那位大人莫不是衝著鬼魂而去?”
沙艨艟頓時記起跨海而來的提耶鬼修,抬手給了他一個毛栗子,罵道:“什麼冤魂鬼魂,瞎說八道,亂嚼舌頭!”心中卻信了幾分,猜測魏十七莫不是奉命到荒漠深處攝取鬼魂,祭煉鬼修寶物,遇到了難題,這才急急找胡帥相助。
沙艨艟一時好奇,隨即將手下遣散,命他們迴轉河丘城,他則獨自趕往極晝城,打算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