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翟、扈二人尚未迴轉,魏十七抽空又進鬼窟探尋了一回,斬殺了不少鬼兵鬼將,除了個別強悍的精魂以食靈術煉化外,其餘盡皆滅於刀下。
這一趟斬殺只為造就屠龍真陰刀,直接深入鬼窟,轉戰百里,沒有浪費時間,效率極高,唯一讓魏十七覺得棘手的是,海嬰獸的血肉一入鬼窟,即被陰氣腐蝕,他倍加懷念遺落在下界的蓬萊袋,若有此物在,大可長久儲存新鮮的血肉,無有變質之虞。
既然不便隨身攜帶,浪費了也可惜,魏十七乾脆加緊將海嬰獸“食化”了,攝取靈氣洗煉身體,行先前未盡之功。眼看著偌大的海妖變成一堆白骨,愨人乍舌不已,大身材有大食量,怎地這小個子這麼能吃?
不知什麼緣故,翟、扈二人耽擱了十數日還未出現,魏十七隱隱覺得不安。這一日他心緒不寧,靜不下心,便獨自在海邊閒走,聽著潮來潮往,遠遠望見一個粗壯漢子蹲在礁石上垂釣,濃眉大眼,鼻孔朝天,一臉憨厚相,手中的魚竿彎成一張弓,扭來扭去,顫顫巍巍,看樣子是釣到了大魚。
懷中的照影珠忽然變得冰冷徹骨,魏十七心中打了個咯噔,如此荒涼的海岸,有如斯閒情雅緻,非奸即盜,定不是好來頭!他腳下打了個頓,一聲不吭,扭頭就走,才走出數里,卻見那粗壯漢子從身後噔噔噔趕上,一手拎著魚竿,一手提著上鉤的獵物,巴掌大一條小魚,甩著尾巴掙扎不休。
“李靜昀緝拿的下界逃奴,就是你麼?”他乜眼瞥向魏十七,臉上似笑非笑。
魏十七心中一沉,腳下毫不停頓,“尊駕從千都城來?”
那粗壯漢子呵呵大笑,道:“好眼力!某家是千都城主麾下大將,翟羿扈大郎那兩個小子不識得你,差點被你瞞混過去了!”
“大將軍怎麼稱呼?”
“某家姓牛,嘖嘖,你上面當真有一十六個兄長?”
魏十七一步跨出,身形若隱若現,已離開海灘,突入山林。那粗壯漢子不即不離,與他並肩齊行,道:“你可是要去‘鬼窟’?城主命某家來請你,耽擱不起,你還是隨某家——”
話音未落,魏十七身軀一沉,已沒入土中消失無蹤。那粗壯漢子早有防備,呵呵笑道:“走不得!”抬腿一腳跺下,大地顫抖,堅硬如鐵,將魏十七困在地下。
魏十七悶哼一聲,魂眼驟亮,雙臂奮力一掙,撐開一道縫隙,破土跳將出來。那粗壯漢子“咦”了一聲,頗為詫異,讚許道:“不錯,五方破曉,神兵真身,練到這種程度,花了不少心思吧?”
地行術被剋制,魏十七不死心,連跨數步,蹈空而走。那粗壯漢子將魚竿一甩,小小一枚魚鉤星馳電掣,扎向他後腦。魏十七反手一拂衣袖,屠龍真陰刀從錦囊射出,順勢揮去,“叮”一聲響,不偏不倚砍在魚鉤之上。
魚鉤如遭雷擊,翻滾著反彈回去,靈性全失,那粗壯漢子接在手中,掃了一眼,只見中刀之處被陰氣侵染,一抹陰影有如活物,他不禁搖搖頭,暗道:“翟羿說那小子使一柄門板大刀,卻是藏到哪裡去了?這黑沉沉鬼刀只怕是真陰器,莫不是從鬼窟得來的?”
心中忖度,手上卻毫不停頓,他將魚鉤魚線扯下,朝魚竿重重一拍,唸了個“疾”字,那顫巍巍的魚竿伸長變粗,現出原形,竟是根一虎口粗的開山藤棍,表皮粗礪綻裂,嵌以金線,勾勒出一串似斷似續的符文,光芒流轉,熠熠生輝。
那粗壯漢子藤棍在手,身法如電,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衝著魏十七凌空一棍砸下,勁風嗚咽,尖銳刺耳。魏十七心中有異,回刀招架,哪裡架得住,被一道氣柱結結實實打在後背上,一頭陷入土中,驚得林中禽鳥亂飛,走獸倉皇逃竄。
那粗壯漢子得勢不饒人,抬腳欲踩,魏十七不容他施為,一刀劈開大地,順勢跳將出來。他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