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跨入前所未知的境地。
潮起潮落,亢龍有悔,高峰過後便是低谷,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界壁一旦閉合,星軀將再度跌落,魏十七毫不猶豫一步跨出,身影疾若流光,已閃至樊隗身旁,雙手抓住一條觸手,掌心金光吞吐,猛一發力,硬生生扯作兩斷,旋即將“藏兵鎮柱”奪去,飄然離去,合身撞入崩塌的洞天,轉瞬消失了蹤影。
電光石火,兔起鶻落,樊隗竟然沒什麼反應,待到“藏兵鎮柱”被奪,這才回過神來,厲聲咆哮,身影甫動,又強行按捺下來,一陣陣後怕。那魏十七吃錯了什麼藥,氣力暴漲,方才若不是衝著鎮柱而去,順手給了自己一下,又該如何是好?罷罷罷,機關算盡,為他人作嫁衣裳,此時不走,就再也走不脫了!他長嘆一聲,萬念俱灰,發動大陣之力,攜樊拔山跳出深淵,遁入茫茫星域。
鎮柱一去,洞天崩塌,好在樊隗催生“藏兵鎮柱”之時,被魏十七撞破好事,並未奪盡本源之力,藏兵洞尚可勉強支撐一陣。魏十七無暇搜求洞天內留存的寶物,忙不迭趕往入口,從青銅鎮柱內抽取九頭蛇血氣,張開血雲血霧,一頭撞將出來。
回頭望去,“無盡巖”晦暗無光,透出灰敗的死氣,碎屑簌簌剝落,一層層向內凹陷,藏兵洞業已淪為一片廢墟,洞天崩塌之力漸次洩出,波及整個溶洞土崩瓦解,搖搖欲墜。
此地不宜久留,但鎮柱事關重大,萬不可落入他人之眼,魏十七當即抽取星力,佈下一重重具體而微的“血域樊籠”,將兩根鎮柱裹得嚴嚴實實,收入“一芥洞天”,深埋於參天造化樹下,不令人知。收拾好首尾,他閃身晃入溶洞深處,倏忽遠離,不知所蹤。
“無盡巖”的另一邊,魏蒸、禾煎、顧汶、契染暗暗嘆息,樊隗終是摘去了“藏兵鎮柱”,洞天崩塌,一番辛苦終成泡影。四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飛身遠遁,此刻不走更待何時,樊隗既已公然現身,待他騰出手來,就再也走不脫了!
百歲谷深處隆隆作響,藏兵洞沉入地底,枯崖澗如怪蟒翻身,撲騰了片刻,四分五裂,不成模樣。草窠與郎祭鉤雙雙立於空中,注視著百歲谷中驚天異變,神情有些凝重,又有些釋然。三皇六王鎮壓深淵意志抽不開身,轉輪王決意滅除後患,遣兵攻打百歲谷,說動二人真身親至,如樊隗有所異動,當全力鎮壓。深淵主宰開戰非是尋常,好在局勢並沒有崩壞到不可收拾,樊隗撞破界壁,跳出深淵,從此不受深淵意志侵蝕,一場大禍彌散於無形,可謂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