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於風雪中如幽夜之燭,旁人難察,北地異獸自有神通,覓蹤而來,亦數尋常。送上門的口中食,待契某宰了那傢伙,揀上好的血肉,與韓將軍下酒!”
他當下出得帳篷,放眼四望,卻見一頭碩大無朋的白熊哼哧哼哧趕下山來,通體沒有半根雜毛,一雙小眼珠血光閃爍,風馳電掣,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參天巨木轟然斷折,不能擋其分毫。契染微微一怔,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那大白熊!”
魏十七道:“契將軍識得此獸?”
契染道:“也算是北地兇名在外的惡獸了,早就想剁了它的熊掌打牙祭……古怪!著實古怪!那廝一向躲得遠,逃得快,他奶奶的,這是中了邪,巴巴地往死路上送?”
魏十七打量了幾眼,心如明鏡,往日裡躲得遠,逃得快,那是“螻蟻尚且貪生”的本性,如今不然,冷不丁被血舍利迷了心性,又無鐵鏈鐵釺鎮鎖,糊里糊塗便奔了過來。
契染活動一下手腳,長笑道:“韓將軍且莫動手,看契某的手段!”他微微伏低身軀,箭一般竄將出去,一頭撞向白熊懷中。
那大熊本性被迷,本能未失,知契染乃是覬覦它熊掌的大敵,渾身硬毛根根倒豎,大吼一聲人立而起,抬起雙掌重重拍下,心臟咚咚急跳,無數血絲噴湧而出,掌心忽然生出一股莫大的吸力,逼得對手不得閃避。
區區一頭茹毛飲血的畜生,縱有幾分天賦神通,又能強橫到哪裡去,契染只須施出“血氣引”,便可輕易取其性命,但如此一來便壞了它一身好肉,下酒的熊掌落了空,他雙眉一挑,起拳相迎。熊掌大如蒲扇,重重拍在契染雙拳之上,如中鐵砧,契染雙足沒入冰雪中,從丹田中提起一口血氣,悶哼一聲,骨節如爆竹亂響,那大熊竟立足不穩,一屁股坐倒,翻著跟斗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