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倒豎,撼天人熊亦察覺前所未有的危機,閃身上前,將他擋在身後,被綠光射個正著,僵立不動,數息后土崩瓦解,灰飛煙滅。樊鴟心堅如鐵,趁對方驚魂未定,身影驟然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古之豁身後,捕風捉影瞬息挪移,九頭穗骨棒攔腰橫掃,正中他腰眼軟檔,力量大得異乎尋常。
古之豁軀幹扭曲,幾乎斷為兩截,像一隻空麻袋,遠遠甩了出去。樊鴟雙眉微皺,抽冷打了他一棒,如中敗絮,渾不受力,似乎並未將其重創,他舉目望去,只見古之豁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死去一般,後背騰起一道血氣,如火如荼,直衝雲霄。“咚”一聲沉悶的心跳,大地震盪,遠處傳來一連串槍矛碰撞,殺聲震耳欲聾,遙相呼應。
古之豁慢騰騰爬將起來,扭動頭頸,搖動雙肩,搖搖晃晃踏出一步,似乎站立不穩,又似不倒翁,前仰後合,雙腳始終牢牢立足大地。
一道黑壓壓洪流傾瀉而出,追隨管虢公打下南疆之地的驕兵悍將,猛地躍入視野,如猛虎下山,如毒龍出洞,古之豁高高舉起右臂,氣息與兵勢合而為一,固若金湯,朝樊鴟一揮,地動山搖,大軍悍然殺至眼前。
十萬之眾,南疆最精銳的強兵,圍剿一人,血與火,盛與衰,生與死,土與塵,樊鴟收斂起玩世不恭的憊懶,深深吸了一口鐵血氣息,臉上流露出陶醉之色,體內奇氣騷動不安。道窮則變,這麼多年過去了,太久,太過遙遠,他已經忘了內心深處的渴望,已經忘了怎樣響應深淵的意志,奇氣喚醒奇氣,奇氣響應奇氣,席捲天地萬物,投入一場曠日持久的血戰。
樊鴟回過頭去,尋找著魏十七的身影,他不在此地,他已離去,他遠赴海外,尋找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南疆之主,瀕海之地,千軍萬馬,山呼海嘯,只留下他一人獨自面對。
他凌然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