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討一場沒趣!他暗自琢磨片刻,左道以軒轅派為首,玄門以華山宗為首,徵召諸派赴外域迎戰,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他忍不住抬頭看了師尊一眼,道:“那正一門就甘居華山宗之下?”
泰羽上人道:“正一門門主早已來到九折谷,杳無音訊,仙城無人做主,只能由華山宗出頭了。不過出頭也不是什麼好事,妖族勢大,這一戰首當其衝,損失在所難免,否則的話無從服眾,仙主慧眼如炬,也遮掩不過去……”
田嗣中心下了然,法相宗打殘了還能退回九折谷喘息休養,華山宗和軒轅派卻要始終頂在最前,不得退後半步,仙城安危明面上就維繫於左靜虛與軒轅青,仙武殿一旦失守,二人難辭其咎。不過話又說回來,難辭其咎又如何?仙主還能將華山、軒轅二派掌門拿下嗎?最終還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畢竟仙城大能屈指可數,少了這二人,誰又能頂上?田嗣中搖搖頭,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欲言又止,只是道:“正一門濮門主也到外域了嗎?”
泰羽上人道:“他是為那彌羅宗主而來,許是應仙主之請……”他似覺失言,只說了半句,便戛然而止。田嗣中心中大震,定了定神,道:“聽聞浮生子得罪了彌羅宗主,連累到千重派掌門牛壽通,又與勾結狐族族長半途截殺,大敗而歸,狐三笠身死道消,浮生子僅以身免,不知所蹤。”
泰羽上人咳嗽一聲,正色道:“浮生子終是仙主師弟,前輩高人,你言語中須得敬重有加,莫要逞口舌之利,禍及己身,乃至連累到師門。”這幾句話說得極重,田嗣中忙道:“不敢,徒兒知曉了!”
浮生子在外域的行徑早已不是秘密,此人出身不正,遭此打擊正合眾人之意,若非礙於仙主,早就落井下石,狠狠給他一個教訓了。仙主英明神武,怎會有這麼個扶不上牆師弟?不過身為法相宗宗主,須得約束好門人弟子,有些話塗真人左靜虛軒轅青濮合道可以說,他卻說不得,私下裡也不行。泰羽上人久久目視徒兒,看得他坐立不安,冷汗涔涔,心道:“田嗣中畢竟年輕,還須好生打磨,法相宗……不知能不能保全幾分元氣,全身而退……”
泰羽上人正待開口,忽聽屋外隱約傳來喧譁聲響,他看了徒兒一眼,田嗣中忙起身打聽,片刻後迴轉,臉色變幻不定,匆匆道:“彌羅宗主適才迴轉九折谷,不作逗留,徑直去往了仙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