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時,“血氣種子”與“星力種子”降臨此界,背後隱藏了根本法則之爭,迦耶與魏十七各落一子,以天地鑄局,萬物為棋,立下賭約論一個高下。血氣法則侵吞萬物,落入此界後吞噬大妖血脈,造就三位“血氣始祖”,廣為散播血氣,引動彼此吞噬爭鬥,醞釀血戰,推動血氣流轉,最終壯大法則,侵蝕一界。魏十七雖執掌一部星力法則,道行遠不及迦耶,況且血氣侵略如火,星力潤物無聲,先天處於弱勢,爭是爭不過的,故此他另闢蹊徑,只以“星力種子”成全三人,將其修為推向極致,合縱連橫,聯合人妖二族修士,全力打壓血氣流轉,不令血氣法則誕於此界。
“星力種子”選中之人,正是離空子、浮生子與濮合道。
血氣廣為傳播,一時間收不攏,星力凝而不散,聚於星使一身,此消彼長之下,勝負的天平終於偏向一邊,血氣始祖先後隕落,一枚“血氣種子”被打殘,逃匿人間不知所蹤,另兩枚被離空子與羅霰合力封禁,數千載不得為禍,綿延至今,才有了仙城與妖域雙峰並峙的格局。
在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中,三位星使際遇不一,離空子修為水漲船高,浮生子不慎為血氣侵蝕,濮合道被打得肉身潰滅,不得已奪舍延命,一切重頭來過。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奪舍的肉身資質雖佳,卻並不契合“星力種子”,猶如一口破缸,一隻竹籃,儲不住星力。濮合道不甘心就此沉淪,抱殘守缺,苦苦修煉千載,只練成一宗窺探天機的神通,雞肋而已,種種鬥戰克敵的手段,盡皆付之東流。
無奈之下,濮合道只得將“星力種子”深藏於體內,另闢蹊徑,一面祭煉須彌山,一面修煉分身術,以期有朝一日補全肉身,再續前緣。
他從未想過將“星力種子”渡讓給他人。
身為星使,濮合道對此界血氣消長感同身受,魏十七得了那一枚逃逸在外的“血氣種子”,在外域傳下正法,推動血氣流動,重演“血氣始祖”之故事。他窺探天機,察覺混沌之中一線血光已侵入未來,似乎昭示著血氣當興,星力當衰,濮合道思來想去,百年以來,因血氣橫空出世者,唯有彌羅宗主一人,故此他決意說服魏十七放開心神,任他窺探過去未來,趨利避害,預作打算。
正因了這一念頭,濮合道才順水推舟,接下左靜虛軒轅青二人的擠兌,與左遷逢一同迴轉仙城。九折谷戰事急迫,耽擱不起,二人祭出塗真人所贈仙符,埋頭趕路,只花費一日一夜工夫就抵達太平山潛夫谷,見到了彌羅宗主魏十七。
一切都在濮合道意料之中,“大局為重”這種輕飄飄的言辭說服不了對方,魏十七心堅如鐵,根本無意離開仙城,既然談不攏,便端茶送客,一點都不留情面。而當天深夜,濮合道再度拜訪魏十七,邀其登天而上,直至罡風之下,避開旁人耳目,這才道明真正來意。
白日裡一番交談,濮合道已明白對方心性,凡事可商量,須得真金白銀,付出打動人的代價,莫要來虛的。他坦然相告,仙主離空子於空積山鎮壓“血氣種子”,無以為繼,早則數十年,多則百餘載,“血氣種子”必將脫逃而出,為禍一界,外域是仙主留下的後手,能否將其封禁,尚在兩可之間,他希望魏十七能助他一臂之力,合力窺探未來,只要能達成所願,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濮合道等著對方問如何才能助他一臂之力,等著對方獅子大開口,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這些魏十七都沒有問,只是提出一戰,勝了,從他身上取走一物,敗了,則助其窺探未來。濮合道心中詫異,不知對方要取走何物,須彌山?芥子珠?難不成是“星力種子”?魏十七斷不會知道“星力種子”藏於己身,就算知道,“星力種子”早與這具身軀合而為一,連他自己都無法剝離,此界無人能做到。
他到底想要什麼?濮合道百思不得其解。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