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去把你洪師兄找來,一起出去走走,順便吃個飯,給你小師弟接風。”
“就知道爹爹最好了!”李七絃歡呼一聲,匆匆忙忙向外跑去
。
李一翥望著她輕捷的身影倏忽不見,嘆了口氣,扭過頭問郭傳鱗:“秦丫頭說你本性忠厚,你是那樣的人嗎?”
這算是當頭一棒,直指本心?郭傳鱗稍一猶豫,道:“忠厚談不上,在叛軍中混了這些年,什麼勾當沒見過,難免沾染上一些不良習氣,亂世之中,兵荒馬亂,不這樣的話也無以自保。”
李一翥有些意外,摸著下頜道:“說說看,都有哪些不良習氣?”
“叛軍不是領軍餉的正規軍,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打仗,貪婪,暴戾,涼薄,機警,燒殺擄掠,雙手沾滿鮮血。染缸裡落白布,再也洗不清,整日介與這等人廝混,耳濡目染,終是不乾淨,日後弟子有不妥之處,請師父狠狠教訓,絕無怨言。”
李一翥看了他半晌,心中念頭數轉,將準備好的訓斥咽回肚中,道:“你雖得掌門看重,拜在華山門下,老實說,為師對你知之不深,也談不上成見,總之入了華山派,就要夾緊尾巴老老實實做人,把貪婪、暴戾、涼薄什麼的都改掉,機警還是留著吧!”
“是。”
李一翥似乎記起了什麼,鄭重提醒道:“洪鯤是你師兄,李七絃是你師妹,要和睦相處。機靈點,尤其回到落雁峰——沒事的話別往秦丫頭那邊跑,她姑姑脾氣古怪,不好相處。”
郭傳鱗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道:“不知秦姑娘的姑姑是哪一位?”
“是你馮笛馮師叔,外號‘辣手觀音’。離她遠一點,當真得罪了她我也說不上話,護不住你……”
郭傳鱗心中轉著念頭,“馮師叔,難道是那個倒豎眉的怨婦?”
“你馮師叔……”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李一翥住口不言,只聽李七絃一迭聲嚷嚷道:“爹爹,洪師兄來了,咱們快走吧,再遲就趕不上了!”
李一翥拿女兒沒辦法,搖搖頭,起身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