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急墜而下,飛劍嗡嗡顫動,數道劍氣‘射’出,彼此纏繞在一處,如蛇頭般伸縮不定,沖天烈焰被劍氣一‘逼’,四散飛舞,竟不得近身。[求書。]--
“他***!”火麒麟爆了一句粗口,眼看劍氣從天而降,犀利無雙,只得閃在一旁,暫避其鋒芒。
劍氣鑽入山岩中,一聲巨響,天崩地裂,山巔破開一道深不可測的溝壑,塵煙四起,將‘陰’梁峰團團籠罩。
司徒空將飛劍一催,貼著山岩一掠而過,伸長手臂將關滄海撈起,疾飛而去。
關滄海雙目緊閉,尚有一口氣在,司徒空微微放下心來,忙不迭捏碎瓷瓶,揀出一顆噴香的丹‘藥’塞入他口中,先吊住小命再說。他心中清楚,遭此重創,關滄海就算保住‘性’命,一身修為也大打折扣,只能在流石峰養老送終了。
口中食被人生生奪走,火麒麟也不氣惱,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冷笑,似乎並不在意。
不安的情緒‘潮’水般湧來,似乎有無數不害好意的眼珠,正躲藏在煙塵中窺視他們,隨時都會發出致命一擊。魏十七伸手往劍囊中一探,‘抽’出五‘色’神光鐮,沉聲道:“飛劍傳書回流石峰,求援。”
柳闕二話不說,取出傳書金劍,忽然頭頂一黑,黃昏驟然變作黑夜,他舉頭望去,駭然大驚,卻見一頭碩大無朋的怪鳥舒展雙翅,懸浮在高空,翎羽稀疏不全,‘毛’‘色’黯淡無光,行動遲緩,顯然已是垂垂暮年,然而它‘胸’腔中卻探出九條長長的脖子,長著九個鳥頭,禿頭尖喙,眼睛或開或閉,開則雲霓生,閉則雲霓滅。
司徒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數萬年前妖族入侵人間,斷後的老弱病殘留在鬼‘門’淵下,休養生息,潛伏不出,寸步不逾‘陰’陽兩儀碑。司徒空年輕時曾追隨師父深入鬼‘門’淵,探尋妖族的巢‘穴’,半途遇到一頭病懨懨的火麒麟,‘激’戰一場將其擊退,再往前,便是九頭鳥的巢‘穴’,九頭鳥老得不成樣子,餘威猶存,他們一行人止步於此,沒有再繼續深入。
萬萬沒想到,離火之氣相助崑崙劍修,連帶鬼‘門’淵下的妖物也承其利,火麒麟沉痾痊癒,九頭鳥恢復‘精’力,這兩頭大妖不甘寂寞,竟飛出鬼‘門’淵,會同接天嶺群妖作‘亂’!
說時遲,那時快,九頭鳥尖嘯一聲,渾身上下亮起無數赤光,空氣燥熱,熱風迴旋,魏十七心知不好,一把抓住柳闕的胳膊,奮力一擲,大喝道:“走!”
柳闕身不由己向外飛去,耳畔風聲嘹亮,尖銳如哨,他那還不知機,不等去勢衰竭,全力催動腳下飛劍,堪堪衝出九頭鳥投下的‘陰’影,頭也不回逃離險地。
魏十七擲出柳闕,順勢撲向石傳燈,石傳燈鬼使神差,竟一縮肩躲開。這一躲,生機斷絕,剎那間,熊熊烈火奔流而下,不是火雨,而是熾熱的岩漿,將魏、石、姜、潘四人盡數吞沒。
九頭鳥“嘎嘎”而鳴,聲震九天。多少年了,在鬼‘門’淵下一天天老去,終年沉睡不醒,生怕消耗了壽元,不要說施展妖術,連飛都不敢飛,叫都不敢叫。它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這一天,上界的離火之氣源源不斷湧入,洗刷著老朽的身軀,注入青‘春’的活力,它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揮霍一回,以如此猛烈的妖術宣告,九頭鳥又回來了
!
照日天劫,神鳥不死!
逃生的時機轉瞬即逝,石傳燈只能自求多福,他催動定神劍,使出“燭‘陰’吹息”的神通,卻哪裡擋得住從天而降的天劫,被岩漿一衝,連人帶劍化作灰燼。
姜永壽大叫一聲,咬緊牙關,將頭顱一搖,周身泛出一層青‘色’的鱗片,形同鎧甲,臉面變形為螭龍,十指化作利爪,拖著一條粗壯的尾巴,一把將潘雲抱在懷中,弓起後背迎向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