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雙眼冒光地看著薄書硯。
夾著香菸的長指朝走廊的另一端指了指,薄書硯眯眸,寡聲,“關進去吧。”
祁宣順著薄書硯所指的地方看了眼,在看到那遠處的三個字後,有些不確定地問,“老大,我沒懂。”
薄書硯眸眼寒涼,垂頸時抬手將香菸喂進薄唇間,“字面上的意思,很好理解。”
祁宣消化了一下,這才道,“老大你也是夠毒的,像許綰輕這種世家小姐,要是被關進那種地方,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嚇得精神失常。”
薄書硯吐了口煙霧,轉身,抬步往樓上走,“跟醫院的人說一聲,這兩天,就不用再送亡者到這層樓來了,用別的方法處理吧。”
說完,薄書硯頓住腳步,瞥向許綰輕,“這兩天,我要用這層樓來招待……偉大的許綰輕小姐。”
許綰輕聽到薄書硯說自己的名字,費力地從地上抬起頭來。可是等她的眼神終於聚焦的時候,卻只看到薄書硯一晃即逝的腳後跟。
然後,他離開的腳步聲,就越來越小了,直至最後完全消失。
力氣耗盡,許綰輕硬著的脖子再也支撐不住,腦袋又重重地摔貼在地面。
她的眼淚衝破眼皮滲透出來,她嘴唇微張,緩慢地一開一合,“傅深酒那個賤1人,到底哪裡比我好,哪裡比我好……”
祁宣雙手抄進褲袋,用鞋尖勾起許綰輕的下巴,睨著她,“許小姐,怎麼著?是你自己爬過去還是我把你拖過去?”
上一次在郊區的遊樂廳被祁宣當著肚子踢了一腳,許綰輕本就還沒完全恢復過來,現在又被薄書硯當胸踹了一腳,她痛得撕心裂肺,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祁宣深知許綰輕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縱使是隻看臉不看心的他,也止不住地厭惡著許綰輕。
他不耐地輕嗤了聲,朝上邊站著的一個小弟招了招手,“來來來。”
那小弟行動沉穩地走到祁宣身邊。
祁宣在他肩上拍了拍,指著走廊盡頭的那房間,“你幫我把她丟進去。”
那小弟看了眼走廊盡頭的那幾個字,吞口水,“哥,你自己怎麼不去?”
“那地方太晦氣,我嫌棄。”說著,祁宣將小弟往許綰輕身邊一推。
那小弟沒辦法,頓了頓後直接捉了許綰輕的一隻腳,將其往走廊盡頭的那間房拖去。
祁宣看著那場面,直搖頭,“你這小子,真真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嘖嘖。”
那小弟將許綰輕的腳一扔,“哥,你來!”
祁宣“嗨”了一聲,笑,“都是兄弟,別見外,別見外!還是你來吧!”
小弟悶頭抱怨了聲,繼而又重新拖著許綰輕往那邊走去。
許綰輕睜著眼睛,耳朵裡能夠聽見祁宣和那個拖著自己的男人的講話,甚至能夠聽得見自己臉上的皮肉在地上摩擦發出的聲音。但是,她的神識像是脫離了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用意識去支配自己的身體做出反抗。
她就那麼被拖著,被拖著……直到開門的聲音傳來,她的身體才停下來。
被薄書硯踹過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許綰輕的魂魄被這疼痛扯動、這才回歸到體內,她下意識地就掙扎起來,兩隻手在地上使勁兒地抓,想要找到著力點而爬開、掙脫開。
但男人抓著她的一隻腳,她在做無用功。
許綰輕嗚嗚地哭,哭著哭著的她沒有辦法,只得用手撐著地面想要坐起來,而她也真的坐起來了。
但,她寧願自己沒有成功坐起。
因為她半坐起身後,視線一晃,就看到了頭頂上懸著的那個亮著微光的牌子。
牌子上那三個字,將她內心所有的恐懼感一下子全部調動了起來。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