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了一圈,攥在包包袋子上的十指收得越發地緊了。
“閆大哥?”她又喊了一聲。
“綰輕,是我。”閆修的聲音有點啞償。
這一問一答之後,闊別幾年沒有相見、只靠一部老舊手機維持聯絡的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閆修輕笑了聲,繼而展開雙臂,“綰輕,這麼久不見,不跟閆大哥擁抱一下?”
說完,閆修就這樣舉著雙臂,緩步朝許綰輕走了過來。
許綰輕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無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
她這行為,讓閆修止住了步伐。
閆修舉著的雙臂,也慢慢地垂落到身側。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許綰輕嚥了咽口水,重新把笑容掛到臉上,“閆大哥,你為什麼要戴帽子和口罩,看著挺嚇人的。”
閆修仍舊是盯著她看,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這個理由。
過了一會兒,他也笑,“如果不戴口罩,估計你會更害怕。我記得你從小就害怕看到結痂的傷口,說是像怪物的皮肉。髒,噁心。”
儘管這麼說著,閆修垂下腦袋,慢條斯理地將自己臉上的口罩給摘了下來。
他將口罩捲起塞進西褲口袋後,又將頭上戴著的鴨舌帽給摘下了,這才慢慢抬起頭。
在看清那半張慘不忍睹的臉時,許綰輕幾乎要尖叫出聲,倒退了數步之後才用手捂住嘴,強行壓制住那股子想要嘔吐的強烈感覺。
閆修的表情垮了下去,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許綰輕。
“閆大哥,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緩過來的許綰輕強做出一副心痛的模樣。
閆修嗤笑了一聲,從她臉上移開目光。
許綰輕愣了下,有些茫然,不知道他這笑又是什麼意思。
許綰輕雖然出身關係複雜的世家,但是平日裡做事情都只要傳達自己的意思便可,根本沒有親自接觸過那些下狠手真正做事情的人。所以面對閆修這樣的人,她根本沒有經驗。
即便是這幾年在薄家老宅住著,第一是她一直以為傅深酒已經死了,所以也沒有想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第二是許綰輕偶爾脾氣不好讓底下的人傷了人,也自有她兄長的人幫她擺平。
而這一次,她之所以決定偷偷見閆修,不過是因為她現在為了達到自己的那個目的,能夠依靠的人也只有閆修了。因為,她背後全部的勢力都來自於許家,而許家不可能為了她的“一時興起”而去挑戰薄書硯的忍耐度。再則,許綰輕的父親和親兄長都在政界,經不起輿1論的折騰。
“哎,一言難盡吶!”閆修又向許綰輕走了兩步,臉上帶著讓人不舒服的笑。
許綰輕的脊背都僵了一下,卻仍舊強撐著笑意,“難道是跟四年以前的那件事有關?”
閆修低頭去摸煙盒,臉上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笑意加深,“是啊,四年以前薄書硯的病好以後,約我去一家高階會所見面。那時候我以為傅深酒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稍微不一樣一點的女人,即便是薄書硯知道是我做了點什麼,也不會跟我這個多年的兄弟怎麼樣。哪知道……”
“啪嗒”一聲,閆修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後才對著許綰輕咧唇一笑,繼續道,“哪知道我去了以後,才發現翟墨霆手底下的人正在給林苡賢那個蠢貨‘喂東西’。嘖嘖,你簡直無法想象那場面。林苡賢一開始還能慘叫,到後面她那嗓子被燙的次數多一些了,她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能在地上抽搐,抽著抽著,她就暈死過去了。不過那女人也算命大,都被弄成那樣了,後來居然還活下來了。”
光是聽著,許綰輕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她嚥了咽口水,像是在感覺自己的咽喉還是不是完好,“我知道書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