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班的張遠志說:“下次我就把你們的兔子煮掉。”張遠志覺得自己的言論很有威懾力,不料他當天晚上就發現自己的《經絡腧穴學》課本被不醉咬碎成三十多塊。張遠志氣得拿著電飯鍋到處找不醉。他進行了多次搜捕,皆以失敗而告終。而他們寢室,仍然是不醉的定點廁所。
不醉的確是只不好欺負的兔子,任何不尊重不醉的人都將惹上不小的麻煩。上次金海翔把不醉當成小禮物送給了護理系的萊姍。開始的時候不醉以為金海翔在和它玩遊戲,後來它發現自己被耍了,非常生氣。不醉想,它堂堂一個局長竟然被當成禮品送來送去,真是太氣人了。於是趁著萊姍不在,就跳到她的床鋪上拉了很多屎,然後逃之夭夭。萊姍本來就有潔癖,回到寢室一看,滿床屎尿,快被氣瘋了。
金海翔捶胸頓足:“這隻可惡的兔子,壞了我的大事。”
上官瑩的那隻白色兔子十分老實,把它放在屋子裡,一整天都不出去。可不醉就不行了。它不僅在校園裡瘋跑,還收了三個手下,拉攏起一支幫派。不醉的三個手下分別是:寵物豬哌拉、流浪貓孟多和弗裡姆斯的寵物狗拉皮。
拉皮是一條杜賓狗,它的全名叫‘拉布拉斯凱&;#8226;皮布拉克’,簡稱‘拉皮’。拉皮長得有點醜。弗裡姆斯的老婆,也就是那個擁有兩百六十斤體重壯得像是一頭大象的女人(倘若她的耳朵再大一點,鼻子再長一點,她真的就是一頭大象。),每次見到拉皮都會大聲尖叫:‘哦,我的天主啊,我的上帝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醜的狗!’拉皮一聽這話,就對她怒目而視。
話說水房大嬸養了兩隻母雞,一曰蘆花,一曰蘆巧。這兩隻母雞經常在水房旁邊的草坪上啄食玩耍。雖然這塊草坪是從德國進口的,但因水房大嬸是三倍體的姑姑,所有沒人敢打這兩隻母雞。蘆花蘆巧依仗著強硬的後臺,變得越來越霸道。它倆曾經多次啄傷拉皮。遇到不醉,當然也是牛氣沖天,根本不把它放在眼裡。不醉打算一統全校,見了這樣的母雞,自然惱火,每次都帶領貓兒狗兒去和這兩隻母雞廝殺。
丁亥年二月廿四
贏冠林是我們的體育老師。他住在王水小區。他每天上下班都騎著一個雙排孔無排氣管摩托車。這個摩托車噪音極大,即便是遠在兩百米之外,也能清楚得聽到‘嘣嘣嘣’的響聲,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是市政的修路員在擺弄柴油鑽機。
贏冠林是個負責任的體育老師。他每次上課之前都要查酒精,經常說:“瞧瞧你們!全都昏昏沉沉、半死不活,走起路來軟軟綿綿就像是喝醉了一樣。你們在上課之前全都喝了半斤白酒嗎?”我們當然說沒喝。贏冠林不相信,總是拿出一個酒精檢測儀,像是交警檢查卡車司機一樣對我們說:“來,哈一口氣。”他檢查了半節課,發現確實沒人喝酒,就會說:“怪事,真是怪事!既然沒喝酒,為什麼全都像醉漢一樣呢。”於是拿起擴音器,生氣地喊道:“難道這就是當代的大專生嗎?你們全都是祖國的花朵、民族的未來。你們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努力學習體育……”
贏冠林對我們的酒精檢查很是嚴格,可他自己卻是個百分百酒鬼。他和另一個酒鬼——校醫是閨中密友。兩人經常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但他和校醫不一樣。校醫在喝醉之後就會呼呼大睡,什麼事也幹不了。而我們的體育老師在喝醉之後仍能輕鬆自如地騎摩托車。他的這項本領太過神奇,以至於小瓦藍市的電視臺都去找他錄製節目,在‘奇人奇事’欄目裡播放。
我們也因此大受啟發,把他的‘醉酒騎車圖’畫在足球上,踢來踢去。贏冠林見我們踢得這麼開心,也來湊上一腳。可他踢了一會兒,發現足球上面有字,仔細一看,是個大頭漫畫,書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