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次的信口開河。
我睡著了。腦細胞的活動量卻比醒的時候更活躍。
夢中日月長,歡樂少,愁苦多,看見溫柔穿起白紗結婚,離我而去,又看見司徒問我:「你向我求婚,我不能答應你。」我大聲一叫,醒來。
「什麼事?」司徒在一旁作畫,轉過頭來問:「什麼事?」
「做惡夢。」我說:「幸虧天沒有黑,這一覺不致於睡得太長。什麼時候?」我想出去走走。
「下午四點半。」她說:「睡了三個鐘頭。」
「我們去看電影吧。」我說:「別浪費時間。」
「不是說洗碗?」她取笑我。
「啊是,馬上洗。」我往廚房那頭走過去。
「早洗完了,」她抱著手,笑吟吟看著我。
「罰我請看戲。」我說。
「也好,」她遞外套給我。
與司徒在一起,就是這麼和煦。我認識很多人,一旦失戀,第二個愛人往往是比較普通的女人,因為他們在大戰之後分外需要休息,現在連自己都一樣的態度。司徒有她的特別之處,但脾性出乎意料的溫婉。
整個假期我們都在一起,感情一日千里。
等到大小尊尼回來時,有一種大勢已定的現象,他們很快便發覺,替我高興。
我說:「先別太樂觀,她還要到中都去讀書。」
小尊說:「中部有多少公里?每個週末都可以回來,少擔心。」他同我擠眉弄眼的。
我也稱是。情況比前好得多。司徒臨走時向我說:「我走後你要時常來看我。」
我說:「我會安排個時間表,一個月我來三次,你回報一次,如何?同時你去入學時,我會同往,陪你安頓下來。」
大尊說:「咱們這間學校又沒有純美術系。」惋惜地。
我說:「別懊惱,朋友間維持一個適當的距離,不知多好。」
小尊說:「阿q精神。」他推我一下。
我說:「未必。」我滿意的看著司徒。
大尊說:「阿左,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說:「我也這樣想。」終於笑了。
「大家到酒吧去喝一杯,來!」司徒說:「這是我最後一個工作周。」
我們四個中國人,一起向學校的酒吧湧過去。
我有種感覺,以後我的感情道路,會平坦得多!老師我走到課室人還沒有進去,就聽見兩個女孩子的聲音在那裡聊天。「蜜斯王的衣服是很大方的,我喜歡冷天時她那些絨長褲。」「是的,小蜜斯王是很漂亮的。」
我聽了忍不住笑出來,她們叫我小蜜斯王,因為還有一位是大蜜斯王。教書的人可能有機會碰到千奇百怪的事兒,年輕人的花樣層出不窮,熱鬧得很。
我走到課堂,坐下來。發覺聊天的是張慧中,慧中有個英文名字,專門給洋老師用的,我還是叫她慧中,另外一個是陳美容。這兩個學生平時很要好,功課也不錯。
教完一節,我捧著本子預備下課,一個稚氣的聲言把我叫住,我轉頭看,是戚家明,咱們班的高材生。
「什麼事?」我問他。
「蜜斯王如果有空,我希望與你談一談。」他說。
「是功課嗎?」我笑問:「你們事情無關大小,老是找我聊,什麼科該找什麼老師啊!」
是的,我沒有家庭,時間比較空,所以工作不免賣力一點,學生們很敏感,所以飛快的發覺了,總是圍著我問這問那。
我說:「第七節我沒有課,放學等你吧!」
「謝謝你,蜜斯王。」
他走了。走過慧中身邊,慧中看了他一眼。美容也看了他一眼,全班女生都看他,他是一個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