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夫人再次看向孩子。
宛蘭點點頭,“曉得你的厲害,府中有你的眼線。敵暗我明,我不會貿然說出來。”
“其實你可以帶孩子走的。”大夫人一陣惋惜,“為何同意我將孩子還給蔣府呢?”
“如果遠走他鄉,帶孩子,讓他受罪了。更何況,這是蔣府的血脈,我不能太自私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宛蘭嘆了一口氣,轉而面色猛的一冷,“跟你說那麼多幹什麼!”
“看來——你得感謝我,讓你終於實現你的願望。”大夫人撲哧笑道。
“記得你承諾的!”宛蘭咬著嘴唇,最後看了一眼孩子,眼中帶著溫柔,帶著憐惜。
宛蘭離開顏府,三娘抱著孩子依靠在廳門,目送著她離去。晚風輕輕飄起她的頭髮,不似剛才那般狠厲,換的是一副期望的樣子。大夫人慵懶的離開正廳,吩咐她將孩子看好。
看著宛蘭遠去的背影,三娘輕輕的說道:“謝謝你為川芎做的,我想我能夠做的,就是讓你走得遠一點,離開這裡。不久的日子,想必已經爭得破了天。”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宛蘭忍著淚水,將心事全部存在心裡,讓風兒把自己弄精神一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重重的撥出。強裝著點點微笑,回到蔣府。
依然還是從後門溜進來,四周都沒有下人經過——想來應該還沒人知道她偷偷溜出去的事情吧。就這樣快速的回到房間,推開了門。
“跪下!”
冷不丁的傳來一陣怒吼。嚇得宛蘭腿都軟了。看進房裡,老爺坐在其中,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看。蔣堂和二夫人在一邊站著。
“說!你是不是去她那裡了?”老爺大拍著桌子。
“我沒有。”宛蘭慌張,低著頭,只好先撒謊。想著這裡隔牆有耳,只怕她說出實情,孩子的性命就有危險。
“你沒有?那你為什麼慌慌張張的出了蔣府!”老爺審問道,鬍子一抖一抖,臉上的皺紋擠在了一塊。
“我只是覺得悶的慌……就出去了……”宛蘭頭壓的很低,臉紅了。而腦子則在飛快的轉,幾乎轉成了漿。
“真是胡說八道!”老爺怒不可遏,“你是不是將地契交給了她?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幫助這個賤女人。”
“可是……我沒……”宛蘭辯解,卻詞窮。
“還說沒有!”老爺氣急敗壞,“那你解釋下你今天所作所為。”
“我——我早上覺得好奇,就看看……”宛蘭有苦說不出,總是在重複著同樣的說辭,“然後就被說是偷東西。而那些假的地契,我——我不清楚——”
“到了這時候,素兒你說實話吧。”蔣堂勸導著她。
“可是——我——”宛蘭有一肚子的話,卻怎麼都開不了口,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可是,誰會相信她的淚水?
“是啊,素兒你就說吧。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二夫人也勸道。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她想不出可辯解的。看著蔣堂,她很對不起他,心中挺無奈——大夫人掌握了蔣堂的把柄,隨時可以置他於死地。如果說了實情,只怕大夫人知道後,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可就不能預料。不說,真能救孩子,救蔣堂,她受再多的非議,那是否是大功一件?心裡流過一絲溫暖,聊以**。
“你趕緊說出實情!”老爺吩咐下人過來。不一會兒那些下人帶著長長的棍棒,站在後面坐鎮以待。豎起的棍棒有六根,光和影將其陰寒擴散得無以復加。
宛蘭哆哆嗦嗦的問道:“你們這是——這是要幹什麼?我說的是實話……我只是覺得好奇想看下地契……”
“你敢說這是實話,你當真以為我好矇騙嗎?”老爺已經怒髮衝冠,“就想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