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洗衣粉香氣和灼熱的陽光味道,撓得他臉癢癢的,他乾脆一把拉開窗簾,充足的光線立即傾瀉進來,一直低著頭的餘微用手擋了擋眼睛,抬頭看他,“幹嗎?”
杜恆澤聳肩,指指床上一團亂的東西,示意她繼續,她換了個方向,背對窗戶背對他,低頭繼續。
他看著她搖頭晃腦的背影,心情分外愉悅。她收禮物,最開心的當然是他。因為她收得越多,就說明杜家人越喜歡她,他有什麼理由不開心?
三個月前剛重逢時,他怎麼也不敢奢望這樣一天。
過往所有的空虛都得到了充實,所有的傷口都被治癒,所有的愛,甚至那恨,都有了價值。
幽閉在黑暗中的某道門,再次開啟。而門那邊的萬丈金光,如同這刻窗外的日光,讓他甘願被灼傷。
餘微收拾好東西,回頭見他開了窗,把腦袋伸在外面,她疑惑地走過去,和他一樣伸出頭去,問他,“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別曬花眼睛。”杜恆澤把她上下亂瞄的腦袋按回去,自己也退了回來,管好窗拉好了窗簾。
剛還明亮的室內一下子暗了幾分,六月底的太陽毒辣,餘微不過出去晃了會兒,眼睛就有點花……她笑嘻嘻地去扒他的眼睛,“你眼睛花了吧?”
被一個眼花的人扒眼睛是很危險的事,杜恆澤抓住她差點戳上他眼球的手,“等會兒。”他的眼睛真有點漲有點澀,視野所及處本應是她光滑白淨的臉,現在那臉上卻有幾個黑點。
餘微知道他中了招,調皮地伸出另一隻沒被抓的手,“這是幾?”
杜恆澤哭笑不得,“我又沒說瞎。”
“說!”餘微可不管,又把手湊近了點。
“……二。”
“這個呢?”
“……五。”杜恆澤靈機一動,“你下一個不會是比零吧?誰比誰是二百五。”
餘微正好還維持著‘五’的手勢,一掌輕拍上他的臉,惡狠狠地說:“你才是二百五,我是想說,我明天二十五了。”
“嗯,”杜恆澤自然而然地接,“大齡女青年了,該結婚了。”
暗示被再次曲解,餘微悶哼著用頭頂他的下巴,明示道:“你爸媽都送我生日禮物了,你一點想法也沒有?”
“你是要債的嗎?”杜恆澤眼睛恢復正常,抱起她轉身把她放在窗臺上,這個姿勢下餘微比他高出了一截,他仰視著她,耍賴道:“我們是一家人,生日不送禮。”
“現在還不是一家人呢!所以你爸媽才會送啊……”餘微雙手交叉搭在他頸後,一本正經地舉證,“做人不能太吝嗇。”
“您教育得對……”杜恆澤出其不意開始翻舊賬,低落地說:“我好歹還送過你生日禮物,我的生日呢?你送過我什麼?”
餘微啞然,呆呆地想了會兒,好像他的生日她還真沒送過禮物,他倒是送過她CD、書還有衣服。思及此,她臉上浮起一絲內疚,杜恆澤拉下她的頭,將自己偷笑的嘴覆上她微抿的唇。
餘微安靜地任他親吻,一會兒又如遭電擊地推開他跳下來,邊往床邊走邊說:“我上次是不是把你送我的東西扔了啊!”
杜恆澤跟在身後,佯怒問道:“哪次?”
“……就你剛回來的那陣啊!”餘微蹲在地上低頭在床下翻找,那次她傷心地翻看後,好像是動過丟掉的念頭,後來被其他事情岔開,她再也沒有看過那收納盒,不知道是扔掉了還是……
“呼……”餘微拉出那個盒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還在。嚇死我了!”
杜恆澤跟著坐下來,想開啟盒子,被餘微猛地按住了手,“不給你看。”
“都是我的東西,憑什麼不給看?”杜恆澤最近將無賴一詞發揮得淋漓盡致,當即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