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
劉之旭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跟程惜這種高深莫測的人打交道,做到各取所需就夠了。
再多的,他要不起。
越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越是明白利益相關這個道理。
角落裡的另一個年輕男人是連明,父親是證監會主席,他朝程惜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繼續窩在沙發上吸著樣式新奇的水煙。這間會所,也是他家旗下的。
一行四個女服務員,進來添了一些調酒物品和橋牌等。
緊跟著她們推門而入的,是著一身休閒長袖運動服的喬忍。
小張從會所大廳一直追著她到頂層雅間門口,看著她就這麼進去了,頓時急得在原地重複碎碎念: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死定了,裡面那都是些什麼人吶,喬小姐居然滿面淚痕地就闖進去了,早知道就不要告訴她先生在這裡了!
喬忍進去之後,也確實怔了一下,因為這雅間裡足足有十來個人,沙發上的個個都衣冠楚楚。
但她只看得見那個習慣身穿純黑襯衫的人。
起初,沒什麼人注意到站在幾個服務員身後的她。
角落裡的連明是這裡的少東家,一看到她的衣服打扮,就知道不是工作人員。
他剛想讓旁邊的一個服務員過去提醒她離開,但細看之下,這個女孩,似乎就是……
“那位女士,你走錯雅間了。”
連明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房間裡的人都聽見。而他的視線,卻是投在程惜身上的。
程惜當然也聽見了連明的話,但他沒分出半點注意力去,依舊低著眸在和畢延交談。
直到她軟軟的、尾音上揚的聲音響起。
“程惜。”
在他心上落下一顆隕石。
喬忍覺得,這是她認識程惜以來最為緊張的一次見面。
因著太過在意,在意到投入了全部情感,喬忍的腿都在發軟,生怕他一個冷漠的眼神就把自己推回地獄。
程惜抬眸找尋聲音的來源,就在那兩個女服務員的空隙間,站在她們身後,米白色的運動服,長髮紮在腦後。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其中一個服務員的耳環正好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看見了她微啟的雙唇,沒什麼血色,但是很嫩很柔軟的樣子。
好像,還哭過。
“程惜。”
她又喚了他一聲,左邊那個女服務員終於移開身,喬忍整個人都露出來了。
她抓著自己的運動衫衣角,三分孤勇,七分無措。
雙眼吶,就那麼清凌凌地看著程惜;天地間,她只看得見他一人。
雅間裡的人都看向她,劉之旭讓調酒師停下來,自己拿著酒開始品。
連明的目光在程惜和喬忍兩人間轉了幾回,問了一句:“女士,你認識程少爺?”
喬忍骨子裡是典型的無法無天,只在意於她而言重要的東西。
所以她甚至看都沒看那個問話的男人。
只是,程惜的眸光冷冷淡淡的,雖然看著她,卻依舊坐著沒起身,長腿交疊,眉眼淡漠,也沒說話。
她分辨不出他的情緒,或者說,她分辨不出他此時有沒有情緒。
畢延和劉之旭對視了一眼,劉之旭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不過他們這些人,哪個身邊缺花痴和迷妹?大概只是一個腦子發燒痴心妄想的女人吧。在座的都理所當然這麼以為,尤其是程惜的反應冷淡如斯。當然,除了當事人和連明。
喬忍心裡在發抖,面上拼命維持著不卑不吭,耐心又安靜地等待著。
她在賭,賭眼前這最後一個於她而言無比重要的人,會不會像之前那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