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揹著手慢悠悠的踱著方步,每走一步脖子都前後伸縮一下,也許這樣能保證不得頸椎病。
老龜是東海的老員工了,水族以龍族為首,其下龜、蛇、魚、蚌、蝦蟹等族裔不勝凡幾,遠遠多於陸生種群,而龜因為老成持重,歷來是海中大員,自龍龜以後,龜類便一直是海中丞相,這個老龜就是東海的丞相,因為性情悠然,被尊稱閒情君的,交往的熟識了,大家都尊稱一聲“閒相”。
閒相最近很鬱悶,近一段時間海底的世界不太安生,自從當年有一隻猴子搶走了定海神針,這東海的氣氛就變得越發的詭異了。
當年大禹治水,行的是堵不如疏的法子,疏導江河之水入海,而水氣聚攏,則滋生水性生靈,更加加劇水文變化,水族並不是處處以龍族為標向,早在共工與顓頊一戰失敗時便有不服龍族管束之聲發出,水氣凝聚之後各族實力猛增,而龍族自來人丁不多,幾次大戰又消減不少,水文變化後水中災害變得頻繁,整個水族管理起來更加力不從心,於是借了大禹的定海神針來震懾水氣——其實也說不得震懾,定海神針本是金性,金生水氣,本是助長禍患的根苗,但是太上老君的手段卻端的厲害,竟然能逆煉神通,將水氣歸於金器中,化解了東海之患。
多少年,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定海神針的存在,靠著這個玩意保持了東海一方安寧,但是世道終究不同了,太上老君的關門徒弟來搶走了神針,事端還給太上老君壓了下去,此事不但引發了水氣過剩之災患的復發,更加沉重的打擊了龍族的威信,現在蜃族、鮫人、蛟屬等大族各懷鬼胎,東海平靜的海面下,動亂將生啊……
閒情君嘆著氣,搖著腦袋,晃盪著官帽,一步三晃的走向了丞相府衙,當年閒情君是兼任鎮守神針的守備官,丞相府衙就與神針設在一處,如今神針遺失了,府衙在大亂中被搗毀,於是挪到了現今的地方。
“可惜了我那座菊花臺啊。”閒情君想起原來的府衙就不由得心痛不已,當初水族內亂,閒情君力挺鰲廣上位,受東海龍王御賜府邸一座,將王母所賜蟠桃一分為二,賜予閒情君半個,以資嘉獎,故丞相府又名分桃府,築有一臺,支撐定海神針,因其下支架分為三十六支,觀之如菊花盛開,故名菊花臺,東海龍王與閒情君相交莫逆,時常把臂言歡,對飲至酣,如今神針遺失,菊花臺已毀,可惜了那伸縮變化無窮的寶貝,可惜了那許多美好的記憶……
“閒相!”一個蝦兵站在新丞相府的門前站崗,看見閒情君走過來,恭敬的行禮,原本就彎彎的問號一樣的腰幾乎寫成了一個句號。
“恩,好。”閒情君走進府邸,揚了揚手,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又有叛亂分子質疑龍族的地位,典型的就是蛟屬的一個傢伙,聽說還是那個孫悟空的把兄弟,拉了一幫水族鬧事,自立為王,最近正請示天庭能否准許派兵鎮壓呢,水族與其他族群不同,在地上,基本已經是龍人的天下,大多數的少數族類都被兼併了,故而出亂子的危害不大,而水族可還是勢均力敵之勢,一旦生亂,以水族的人口,哪怕只有一成生變……後果也是不堪設想啊!!
“那個謀刺龍後的小子還不肯說嗎?”閒情君走到了監牢門前,向獄卒問了一句。
“那小子嘴硬得很,掰掉了大半的牙齒,還是不肯招供。”那個螃蟹精晃了晃鉗子樣的手,水族與陸生、羽族的精怪不同,拜的不是盤古,而是燭陰,所以對化成人形興趣不大,多數保留了原有的形象,這樣更符合其特色,也更能發揮其原有的實力。
“蠢材,鮫人一族一生換牙無數,你掰掉幾千顆也不過是多換一批而已。”閒情君對這個蟹將的智商表示悲哀,其實說起來他並不怎麼厭惡這個鮫人族的小子,誰讓他刺殺的是龍後呢?記得自己和龍王之間的最大隔閡就是這個猜忌心極重的母龍……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