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鹽啊。」杜長秋非常理所當然地回答,震驚的周圍的男人們鹹鮮的燉兔肉都瞬間叼在嘴裡忘了咀嚼,大家都愣住了,連錢工書都顫抖著聲音問:「大人,您是說,咱們這地底下,有鹽?!」
看到杜長秋點頭,大家頓時都愣住了。
這一晚上,好久沒吃肉的男人們吃著鮮美的燉兔肉,哪怕因為人多肉少,很多都是鹽菜兔肉湯拌飯,但是那也夠下飯,還有葷腥,好吃的不得了啊。
不過大家基本上都沒討論好吃的鹽菜燉兔肉,大家輾轉反側,全都是在思考一個問題——謝大人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要是他們真的能挖出鹽來,那以後豈不是再也不愁鹽吃了?那也說不定,也說不準他們從此就跟鹽工一樣,日日被關著煮鹽,全家都充做官奴,那反而是倒了天大的黴運。
可一想到老爺說的那半個工的錢財米糧,心裡又覺得,不至於,聽說這個神仙一樣的縣太爺可是建安裡出來的人物,傳說之中的公子,怎麼也不可能騙他們這些小人物吧?
大家心裡迷惑,杜長秋也不管這個,他第二天就帶著人分組,每十個人打一口鹽井,因為地下滷水的埋藏不是特別深,最淺的主脈也才七十米,以大業現在的技術和現在華容縣的情況,杜長秋也不想浪費時間去研究深井需要的深鑿技術。
光是淺表支脈就足夠目前華容縣這邊用很多年了,杜長秋找準地方,分割好每個組負責打井的地方,又帶著人去探測到天然氣的地方標記,準備好打火井。
地方都分好,大早上,這些漢子看著杜長秋又讓趙寶兒看著煮飯,心中頓時幹勁一下子就起來了,拿工錢還有兩頓乾飯吃,這可是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好活計。
「你們加油幹,出了鹵,我就去縣裡抬半頭豬給你們加餐!」杜長秋對著大家宣佈,引起眾人紛紛叫好,甩開膀子就瘋狂幹活。
至於錢工書李攢點,則是被杜長秋帶著,原地開始搭建未來圍繞火井區域的灶臺和屋子,杜長秋強烈說明必須得是磚房,要擋住風雨,裡面還全部都得砌好灶臺,包括填埋天然氣的陶管道,全部都要到位。
錢工書和李攢點帶著那些匠人們,一個個地被指揮的團團轉,才開始就發現好多東西都沒有,沒辦法,只能又找杜長秋申請,招人挑磚和土。
前幾天還在說五百人是不是多了些,真開始幹活,看著謝大人這麼一通安排,瞬間就明白了,這五百人才哪到哪兒,按謝大人這個手筆,這裡簡直是有四份之一個縣城大,什麼都得從頭來,只怕多的是讓人忙活的事情。
杜長秋也不難為他們,他早就知道這事兒,把衙門的馬車借給李攢點,自己和繁星在修好的茅屋裡住下,這茅屋是四面漏風,其他人凍得要死,杜長秋躲在繁星的肚皮裡面,一點也沒凍著,還給啥都沒帶,眼見著短時間內回不去的錢工書借了一床被褥,讓流鼻涕的錢工書差點感動地落下淚來。
他們這兒忙活起來,城裡沒顧得上幹活的人也是十分驚訝,巧娘在家裡拾掇東西呢,她男人是個粗心大意的,前幾天她聽阿孃說,父親和哥哥都帶了被褥上山,就他男人什麼都沒帶,巧娘當時心裡就覺得不好。
但是當時想到錢工書也沒說會在山上過夜,巧娘一家就覺得,大概是錢工書會跟著縣太爺一起往返,畢竟華容之內雖然路途艱難,但是高山不多,有馬車的話,來城裡,這兩座山翻下來,走路得大半天,但是有了馬車,哪怕是慢慢走,一兩個時辰也絕對能進城了。
若是騎馬全速趕路,那也不過就半個時辰的事情。
這種距離,縣太爺想當日往返絕對能做到。巧娘哪裡能想到,縣太爺他壓根就打算好了要駐紮在那裡,手把手盯著熬鹽這事兒呢?
畢竟路上見到縣太爺的人都說了,雖看不到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