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沒停過,不過是大小而已。”拾了金云溪腕子上掉落的狐狸皮護袖。
“南雪,你說咱們以後會怎樣?”轉過頭,也不去拂臉上的雪,由著它粘著面板。
“……”說真得,她還真沒想過以後會怎樣,從小就跟著她,她怎樣她也跟著怎樣,根本用不著她想,“娘娘怎麼樣,南雪也跟著怎麼樣,就算是……南雪也跟著。”她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四儀鎮前的那個場面,再加上子芙的無故消失,其實她心裡早就已經發涼了,即使皇上依然寵愛娘娘,可帝王的愛只能算是紅燭上的火,等到火盡蠟枯之後,燒沒的永遠只有自己。
“如果……我有什麼事——”
“娘娘!”南雪握緊金云溪的手腕,“娘娘可記得您曾說過,就算是百年之後也……也會在墓旁給南雪留一方黃土……”眼角的溼潤不知道是淚,還是雪化成的水。
金云溪淡笑,“我不會有事!遊方道士不是說過我能活到八十歲嗎?”
“娘娘……這世上,除了您,我什麼親人都沒有了!您只需記住南雪這句話即可。”
金云溪沒想到那麼一句話居然惹出了這丫頭的恐懼,不過有恐懼也是應該的,太后被逼如此,難保不會做出什麼事來,若是鍾離蓮再挑撥成功,真猜不出她會怎麼報復,如果她真豁出去,用魏、金爭端來報復的話,那麼她絕對是首當其衝的犧牲品,即使他也許並不樂見。
雪越下越大,似乎想要埋葬某些東西一樣!被埋葬的將會是什麼呢?是太后趙氏的腐權,是鍾離蓮的薄弱挑撥,還是她這個和親的大金公主?算了,該來的總會來。
這些日子她到是學會了一件事——忍!除了忍,她什麼也做不成,但若是不忍,她很可能會做錯事,此刻她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惹來爭端,因為她本身就是個爭端——一個不管哪一方都可以順手拾起的爭端。
接下來的事情幾乎眾所周知,汪淵是尉遲尊的嫡系,他大刀闊斧地整頓兵部,其態勢比起上屆的張盡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太后只能乾瞪眼,他是太后親手提拔起來的“親信”,沒想居然是尉遲尊的人,她真是有些迷糊了,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策劃這一切的?看來她只能寄希望於尤家了,只是如何說動尤穆圖,她到如今都想不到方法!
“守鷹!”尉遲尊這幾天忙得幾乎沒合過眼,到不是太后的事讓他著忙,而是兵部清換,他需要統籌手上能堪重用的大將,下一步便是對陣金國,這可要比奪兵權來得難,金帝比太后來說,那可是等級上的差別,何況以魏國目前的狀況還不敢正面與金國抗爭,至於後宮的事,他根本沒時間去想。
“在!”
“敦促守弒,這幾日一定要守好岳陽宮,若是……”從案卷中抬首,“若是太后派人帶走雲妃——不要攔,由著她帶,只記得不要讓她傷了。”
“是!”只管答應,他向來不去想皇上的話是對是錯,不過這次到是真得想不通了,皇上既然預感到雲妃會有事,為何只守不防呢?
第一卷 後宮三千戰 二十五、尚武。兵權 二
守鷹的這個疑問一直悶在心裡,直到雲妃真正被太后的人帶走後,他才漸漸有所了悟,皇上對這位雲主子的用心可謂良苦,只可惜這世上除了他明白他的心意外,怕是沒人能知道了,即便是雲妃本人,恐怕也難明瞭,就像是破不了的懸案,一直籠罩在當事者的周身,痛心、後悔、氣憤……碾壓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不知何時才能真相大白……
事情的起因還是要歸咎到皇上與太后的奪權之爭上,按皇上的意思,本來已經考慮好讓幾個朝臣參奏尤穆圖老將軍,到不是怕他兵多過主,皇上的眼光向來放得長遠,他看中的是尤老將軍在邊關的威懾力。跟太后爭奪的最終結局,十成十會落到雙方都爭取尤家的這個爭持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