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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說,是……是君兒自己覺得的。”顏秉君糾結地扳著自己的小手指。
“但是,君兒每次都能完成先生的功課啊。”
“可是,阿姐……阿姐你已經能看別的書了,”顏秉君急切地抬頭道,“君兒才在背《三字經》。先生都說阿姐很聰明。”
“這不一樣。”顏秉初正色道,“君兒覺得自己沒有背完《三字經》是因為自己笨。可事實上,是因為阿姐太聰明瞭,才背完了《三字經》。”
“嗯?”顏秉君迷迷瞪瞪地看著她。
“阿姐聰明,不代表君兒笨。君兒也很聰明,可是阿姐更聰明。”顏秉初頂著一張厚臉皮說完這句繞口令似的話,低頭問道:“君兒明白了嗎?”
顏秉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顏秉初頗為欣慰地摸摸小秉君的腦袋,這孩子雖然愛鑽牛角尖,可是卻聽得人勸。
“阿姐也有地方比不上君兒的啊。”
“啊”顏秉君頓時恍然大悟,“是阿姐的字”
鬼知道,那麼軟趴趴的毛筆是怎麼能寫出倉健有力的筆畫……
顏秉初點點頭,心裡一邊暗歎:我只能用自己的傷口安穩你幼小的心靈了。一邊說道:“在寫字上面,君兒就比阿姐聰明啦~”
顏秉初看見弟弟不再沮喪著一張小臉,眼睛瞄到一旁的《世說新語》,決定要趁熱打鐵,便說道:“君兒知不知道衛玠?”
顏秉君搖了搖頭。
顏秉初繼續說:“阿姐剛剛看《世說新語》裡講,驃騎將軍王武子是美男子衛玠的舅舅,俊朗有風姿,可是每次見到衛玠,總要嘆:‘珠玉在側,覺我形穢。’你看王武子也很漂亮,可是比不上衛玠,這就是人外有人的道理,君兒總會遇見某方面比自己出色的人,實沒有必要沮喪啊。”
顏秉初想了想又道:“君兒聽過西施吧?”
“聽過聽過,君兒知道西施是有名的美人”顏秉君興奮地說道,“我還知道東施效顰的故事”
小小年紀,就知道什麼是有名的美人了。
顏秉初鄙視地看了小秉君一眼,也不理會小秉君滿臉疑惑,說道:“東施倘若能認清楚自己長得不如西施,便勤勤懇懇地幹活,說不定會以賢惠出名,也就不會落得被人恥笑到如今的下場啦。這也說明,要揚長避短,不能一味追求在自己能力以外的東西。”說著,仔細打量著顏秉君明顯有黑眼圈的小臉。“君兒是不是這幾日都偷偷背書到很晚?”
顏秉君不好意思地低頭,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弱弱地道:“我就是想像阿姐那樣快點背完,可是,字識不全,總背不上。”
嘿嘿,顏秉初得意地暗笑,那是我已經全背上啦,隨口替換成“某”字,你這小屁孩怎麼可能背得出嘛~
顏秉初看見顏秉君又恢復了精神,便重新拿起書,叉起一塊木瓜放進嘴裡,說了那麼多話,渴死她了。
小秉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阿姐,我好歹是用過功的。阿姐有空,還是練練字吧。”
說完,不等顏秉初反應過來,便嗖地跳下榻,噔噔噔地跑出門。
顏秉初衝著他的背影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真是個過河拆橋的小傢伙。
別景園裡,福安正收拾著謝詡的東西,其實東西也不多。世子原本只是打算在福州歇一歇腳,卻沒料到突然改了主意說是要在福州書院念上一陣子書,去了信給夫人,夫人也同意了。這樣一來一些衣物之類的得要開始置辦了。
福安將包袱都著人拎到馬車上去,卻發現少了一樣東西。他一把抓住正要往外竄的福寶:“你看見世子的玉佩沒有?”
福寶疑惑道:“哪個?”
“就是雙燕銜草的那個”福安急道,“那可是給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