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軒第一個回府其實並不讓人意外,斬破天穹的那一劍已然說明他的實力。
即便那些監天閣高層做足充分的準備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更別提毫無徵兆的刺殺。
而在看到那身影的一瞬,許元默默的把腳從桌子上放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害怕,主要為了是尊重長輩。
起身,行禮。
“孃舅。”
“舅舅。”
隨著兩道輕輕的響起在寂靜的廳堂。
禮畢之後,許歆瑤略顯古怪的瞥了身旁站立如松的許元一眼。
以前這三哥在家裡哪怕是見到父親也最多隻是嘴上喊一聲,今天怎麼開始學會行禮?
不過很快,許歆瑤的視線便定格在了鳳九軒手中提著那個球狀物體上。
那是個腦袋。
聖潔的金髮沾染著血汙,稜角分明如同天神般的面容上平淡的神色訴說著他走得的時候沒有遭遇一絲痛苦。
鳳九軒就那麼提著西恩皇帝的腦袋自那風雪之中,緩步走入了明亮的廳堂,絲毫沒有顧忌家裡兩個小輩。
“咚”
將西恩皇帝放在桌案之上,鳳九軒看著面前的三外甥,面色依舊平淡如靜湖:
“你父親呢?”
“冉劍離來了,父親在那邊。”
許元輕聲回道,視線來回掃視著桌案上的西恩皇帝。
脖頸的切面沒有鮮血流出,異常平滑,放在桌子的平面上還能立起來。
畫面有些詭異,許元卻倒也已經習慣。
外面的天下並不太平,哪怕是許歆瑤這個聖母在遊歷之時也是見慣了血腥。
一個腦袋算不得什麼。
他盯著腦袋看,主要是在想這西恩皇帝會不會突然睜開眼睛詐屍。
按照大炎的修行體系,修煉到源初境便留個腦袋都能活,對方作為西恩的最強聖人,區區斬首傷應該也不會致命才對
在許元的思緒間,鳳九軒已然看向了相府內那片溼地湖的方向,若有所思:
“方才我倒是沒注意到冉劍離來了.”
“孃舅。”
許元略微猶豫,打斷了鳳九軒的話,指了指桌子上的西恩皇帝:“他這是死了麼?”
“死了。”
鳳九軒聞言回眸瞥向西恩皇帝,細長的眼眸中難得帶上了一絲讚歎的笑意:“他很強,但身體似乎只比凡人強上一些。”
許元眸中浮現一抹古怪。
即便得到了鳳九軒肯定的答覆,即便今夜帝安城差點因為這西恩皇帝而毀於一旦,但他心中依舊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實在太莽了。
奧倫麗的心計與城府他見過,能讓那女人如此敬畏的西恩皇帝不應該是這樣一個只有武力的莽夫。
但看著眼前這已然死透的腦袋,許元一時之間沒了頭緒。
現在真的不好說西恩皇帝是夜郎自大,還是留有後手。
這西恩皇帝拿的完全就是個大boss模版,出場這麼一會就被拿著另一個boss模版的鳳九軒斬了,實在有些有些古怪。
想到這,許元思緒忽然一頓。
他意識到有個很重要的人被他忽略了。
奧倫麗人呢?
雖然西恩皇帝和鳳九軒在天穹上打得昏天黑地,但奧倫麗應該不會死在他們交戰的餘波中。
抬眸看向鳳九軒,許元語速略微加快:
“孃舅,奧倫麗人呢?”
白衣染血的鳳九軒聞言挑了挑眉,隨即輕聲說道:
“他用一招的空隙為代價,將那女子傳送走了。”
跑了?
聽到這話,許元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