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看了一眼院內。
他沒有讓下屬來送膳食,因為他很能認清自己的位置。
但他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作為混跡底層數十年的人精,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已經夠他聽出方才三公子的話語有些不悅。
而在看到那亭臺中的陌生男子之時,白詔微微一愣,旋即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不過心理素質他是具備的。
愣了一瞬,白詔安靜走到了亭臺面前,欠身將手中的膳盤放下:
“三公子,若有不滿意請隨時吩咐。”
許元微微頷首,他看到了對方方才的顫抖,略微收斂了方才不滿的情緒:
“嗯,伱做得不錯,下去吧。”
“.”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白詔拳頭微微攥緊,直接跪在了許元面前,抱拳以一種極為迅速而低沉的聲音說道:
“三公子,小人來此永珍城二十九載,對相國府忠心耿耿,還請留小人親眷一命。”
許元有些訝異的瞥了這白詔一眼,旋即心中釋然。
雖然本身不覺得這算什麼事,但現實便是他之於這白詔就是一念榮華,一念地獄。
頓了頓,許元輕笑著安慰道:
“你打擾的並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擔心,起來吧。”
“.”
白詔聽到這話抱拳的動作因為用力微微顫抖,沒有起身,直接把腦袋“咚”的一聲用力扣在石板:
“三公子隱瞞身份來此地辦事,在下身份低微自知不配知道此事,還望公子放過小人親眷,她們對此毫不知情。”
“.”
聽到這話,許元沉默著將手放在石桌上,纖長的食指扣了扣膳盤。
他忽然意識到了白詔所言為何。
眼前這個髮鬢斑白的中年人肯定會死。
就像前世電影裡演的那樣,主角偶然知道了不該知道事情,所以會有人要他死。
但現實不是電影,許殷鶴也不是電影裡的反派,這白詔更不會是電影裡的主角。
所以他會死。
不過此人居然能觀察到,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反應過來
許元擺了擺手:
“行了,起來吧,我今日有事要去找父親,會提一嘴你的事情,不用擔心,下去吧。”
白詔用袖袍很細心的將石板上的血跡擦乾淨,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白詔,謝過三公子大恩。”
說罷,白詔沒再說任何事情,很識趣的乾脆利落離開了這院子。
白詔走後,庭院內安靜了很久。
許歆瑤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三哥,此人為何會這般?”
許元側眸瞥了她一眼,聲音平靜:
“白詔方才不是說了麼,他看出我隱瞞了身份。”
許歆瑤呼吸一滯:
“你是說白詔他看出父親他要要培養你.”
“當然不是。”
許元笑著擺了擺手:
“他現在資訊不夠,應該還不知道,不過若永珍城真的起了戰端,以此人的聰慧肯定能夠想通,父親不會允許這種人存在的。”
許歆瑤咬了咬唇:
“三哥.此人對我相國府有功,就因為知道了,所以就要被滅口?”
許元看著她,一字一頓:
“他死,我死,選。”
許歆瑤烏黑的瞳孔微微一縮,美眸之中有些動搖。
許元不再看她,側眸看向冉青墨,問道:
“冉青墨,他死,我死,選。”
“他死。”
冉青墨不假思索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提著墨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