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杯遞給他。
我無奈搖搖頭,傾下身將水杯落向茶几,“給。”
他喝了好大一口,抬眸看我,“這麼聽話,不像你。”
我撇撇嘴,翻了個白眼,“我反抗了這麼久,可惜你只當我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這些日子裡來太多無謂的掙扎與執著完全不起作用,我的耐性已被磨光。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早該如此。”
我疲倦得不想跟他說話,跟他交代一聲,“記得打電話把剛才那件事情處理了。”人已往洗漱間而去。
等我沖涼出來,時鐘已走到晚上八點。
某人卻已不在房內。
該不會是另外開了房間住吧?有沒有搞錯,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算了,這人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我最多把門窗關嚴一點,總不會有人從外面打破玻璃鑽進來,或者像電視上面演的那樣,有遠端或用狙擊槍對付我吧?我胡思亂想著,起身把窗戶關死,準備把門給反鎖了,門卻從外面開啟了。
我嚇了一大跳,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回房內尋找武器。
“你幹什麼?”陸璃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提著兩個塑膠袋,長腿輕輕一踢把門關上。
“我……嘿嘿,我,我在做運動啊!”我尷尬地乾笑著把舉起的椅子舉起再放下,重複做了幾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一把將椅子奪下,眼眸已染上薄怒。“都快要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
“我……”我搔搔頭,劃開嘴角,幾不可聞地乾笑出聲。是啊,我懷著寶寶呢。可我也不能說,剛剛是舉著椅子準備要砸你來著……
“吃了飯再吃藥。”他把東西在茶几上擺好,便過來牽我的手。像是懲罰似的,重重地捏了下我手心。
原來塑膠袋裡裝的就是醫院給我開的保胎藥。如果不是他現在拿出來,我根本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哦,還有一套粉色睡衣。我伸手摸了摸,手感軟軟的,感覺舒適又透氣。
“這是院長老婆新買的,過了水還未穿過。”他忙著煮茶,隨口回答我。他手臂上袖子被褪到了肩膀以上,傷口已被處理包紮過了。散發著消毒水與血腥混合的淡淡味道。
我咬了咬下唇,低垂著眼簾,不太習慣他這樣體貼。他做得越是細緻,我越是看到自己的粗鄙與毛躁。
在他面前我隨時都有可能產生自卑感,只是幹杵著,有些無助地望著他,無力地說,“謝謝。”
他把我按坐下來,往我手裡塞了把筷子。
菜式很豐富,五菜一湯還熱氣騰騰的。也不知他在這個窮鄉僻壤裡是如何弄到的。
他在我旁邊坐下,夾了一筷子薯條,細細咀嚼著。他的側面美好優雅,我沒有見過吃飯也能吃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一時間盯著他發愣。
“吃飯要專心。”
他看我心不在焉的動作,提醒我。
“我哪有不專心了?只不過吃的慢一些而已,細嚼慢嚥對胃好。”我辯解道。
他順手拿起一個雞蛋來剝,挑眉看我,似笑非笑,“細嚼慢嚥?你也會這個詞兒?”
他調侃的意味那麼明顯,真是討厭!
我扒了幾口飯,不答話。
“現在你是一個人吃兩個人吸收,要多吃點。”
他把剝好的雞蛋放在我碟子上,拿溼巾拭手。
“我再怎麼努力不也只有一個胃。”我看著眼前的雞蛋,心裡再次被溫暖劃過,嘀咕著。
他忽然負氣地放下筷子,眼眸灼灼地望著我,“我好久沒吃肉了。”
什麼?
面前不就有幾盤?
他見我一臉茫然,有些孩子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