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你好,我是表子!」
他看著驚得一動也不動的習齊,戴了假睫毛的眼睛眨了眨:
「罐子,你的新床伴?」
他毫不避諱地問,罐子馬上又搥了他一拳,讓他痛到抱著肚子到一旁扶著吧檯,習齊真懷疑老是這樣被罐子揍會不會出事:
「我學校的學弟,和我一起演這次這出戏,帶他來這邊散散心。」後面馬上有人叫著:「少蓋了,罐子的學弟,最後還不是會被搞上床,大情聖,呼!」罐子抓了酒吧上的一瓶酒就扔了出去,酒瓶砸到牆上碎了,弄得酒液四濺,大夥兒都狂笑起來。
「原來是學弟,所以也是演員吧?失敬失敬,我很久以前也是個演員,不過現在已經不幹了。」那個叫表子的怪人正色了一下,伸手到習齊面前,
「歡迎來到男人的失樂園!我是這裡的管理者表子。」
習齊忙和他握了握手,他就親暱地摟住習齊的肩,奇特的香水味立時撲鼻而來,他扭頭又問罐子:
「你怎麼回事?怎麼鬧消失這麼久?」
罐子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最近都在打工和排演,因為欠了些債務。」
「債務?有債務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這麼見外可不像你。」表子笑了一下。罐子舒了舒脖子,骨節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
「這筆債是別人因為我的緣故才欠下的,我想自己還乾淨。」
他沉靜地答。表子又問:
「之前那位漂亮的小夥子呢?啊,就是那個叫Knob的?」
25
習齊有些擔心地看著罐子,好在罐子並沒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淡淡地:「他死了,上個月底的事,劑量沒控制好。那個笨蛋。」他簡短地說。■■稍微沉默了一下,說了一聲「這樣啊」,隨即又笑著轉向了習齊:
「來,我帶你四處看看!也讓我重溫一下劇場的舊夢。」
習齊跟著他在酒吧裡轉了一圈,罐子也把手插在褲袋跟在後面。整個酒吧真的完全按照劇場的模式,最上方就是舞臺的中心,有人在上面開始演奏起電吉他,還有個人拿著麥克風鬼吼鬼叫,像在唱歌又像在發洩,或許兩者從一開始就沒有區別。
從舞臺上延伸下來的,是到處佈滿車零件的舞池。習齊看到有人趴在一張像是車底蓋的東西上,有個上身□□的男人正跨在他身上,手上拿著嗡嗡叫的東西移來移去,過了一會習齊才發現那是在刺青。上頭的男人一邊刺,一邊用棉巾拭去湧出的血沫。
習齊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下面的人還發出□□的呻吟。跨在男人身上的刺青師直起身來,欣賞剛刺下的半片作品,圖案是有獠牙的電風扇,習齊不禁讚歎起刺青的精細。
「Tin,好久不見!」
刺青師身上也全是黑色的刺青,像是蒼蠅一樣的圖案停滿了整個背脊,最後還排列成兩隻眼睛的模樣,佯怒地瞪著背後的敵人。罐子同樣和他勾肩搭背了一下,刺青師還比了一下車底蓋,
「怎麼樣?要不要來爽一下?免費服務你。」
罐子笑著搖了搖手,「少來,我說過了,我還是現役演員,以後還要演到死的,可不能隨便弄傷身體。」■■很不服氣地跳上了他的背:
「誰說演員就不可以刺青?那些人總是大驚小怪,他們容許藝術家在畫布上畫畫,就不許在人體上畫?」
罐子嘆了口氣,彷佛真的很感慨地說著:
「沒辦法,在別人的地盤演戲,就要遵守別人的規矩。」
舞臺中央忽然熱鬧了起來,一群人圍到起重機改造的舞臺下方,習齊才發現原來那可以升降,中間放著已經失去作用、以前可能是拿來吸廢車用的強力電磁鐵。有個人爬上了舞臺,抓著中間的鋼條跳狂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