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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瑜無情地截斷弟弟的話。他背對著習齊坐在輪椅上,背影看起來很模糊。
「但是……但是也不能這樣下去啊!瑜,就算習齋這次沒事好了,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也不想看到你再這樣下去了。瑜,我……很敬愛你,你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我平常不好意思說這些話,但是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很希望可以幫助你…… 」
「謝謝,我不需要一個關鍵時候總是和我作對的弟弟幫助。」
肖瑜冷冷地響應,肖桓終於忍不住了,也不管這裡是手術室外,大叫了起來,
「瑜,已經夠了,你到底還要記仇記多久?都已經三年了……你也折磨小齊折磨得夠了不是嗎?而且他那時候還小,根本什麼也不懂,他……」
「那不是年紀的問題,習齊這個人天性如此,是你沒有看透……是我們都沒有看透,」肖瑜忽然笑了兩聲,把背靠回輪椅上:
「他是天生的演員……天生的戲子,而且自己都沒有察覺。」
「瑜,小齊是個苦命的孩子,和我們一樣。」
肖桓似是聽不下去,手放到身側拍了一下,「要說天性,我的天性就比較好嗎?你都忘了我國中的事蹟了,還得讓你去警局把我保出來,要不是那女人改嫁,我遲早像那些人說的一樣,和老爸一個下場。更何況……」
肖桓微一咬牙,好像怕說出那句話似地頓了一下,
「小齊會變成這樣,你……我們多少都要負點責任。」
「那麼,你要我怎麼做呢?」肖瑜似乎勾了一下唇角,他靜靜地看著肖桓:
「對小齊放手嗎?任由他和喜歡的人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這個家,從此對我們兩個不聞不問?桓,你也看見那個機車上的男人了吧?」
肖桓瞬間沉默了一下,然後別過了頭,「如果……是真的珍惜小齊的人的話……」
「即使他和我們以外的男人上床,和另一個男人接吻,在他身下喘息呻吟?」
肖桓忽然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咬住了牙。肖瑜大笑了起來,笑了好半晌,才直起身來,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弟弟:
「桓,別自欺欺人了。沒有用的,我們兩個都沒有辦法放開小齊,這一輩子。」
他說著,卻掩不掉眉角的一絲悲哀。肖桓還沒有放棄:
「就算是這樣,也應該有其它方法啊!瑜,我不想……我不想再看到小齊那個樣子了,你也看到了,他那種……絕望到極點的樣子,和被我們折磨的樣子不一樣,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氣裡的樣子,」肖桓依舊咬著唇,
「瑜,我很怕,再這樣下去,小齊他會……」
「你有什麼更好的作法?我洗耳恭聽,」肖瑜勾起唇角:「和小齊告白?告訴他你其實一直都喜歡他?看看他會不會也愛上一個照三餐□□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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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桓忽然惡狠狠地朝肖瑜看了一眼,彷佛肖瑜的話,撬開了他心中最後一扇門。肖桓忽然暴怒起來:「你故意的!肖瑜,你是故意引誘我的!」他幾乎要衝過去,卻又強抑著自己停下來: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你知道我對小齊的慾望,你一直都看在眼裡,這麼多年來……你知道我無法抗拒那種機會……」
彷佛被自己的話所刺傷,肖桓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似的。習齊朦朧地看著他跪倒在地,跪在肖瑜的輪椅旁,五指緊緊抓著椅把,緊到青筋浮現,猶不解恨似地咬著牙,
「你明明知道……瑜,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他幾乎是哽咽了。
肖瑜慢慢地轉動輪椅,他面對著肖桓,用大掌覆住他的手背,「來不及了,」他低頭說著,語氣異常溫柔:
「來不及了,桓,我們都身處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