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想哭都哭不出來:“主子,墨譽死與不死畢竟無差,若那個真的墨問不曾失心瘋,也不會有兄弟相殘死於非命。時間所剩無多,邊境人馬已集結,想必東興君臣很快便會知曉,定會派人來找大秦使者問詢。主子若能借此時機如願與婧公主結為連理,又何必再去管那些不相干的小事?”
畢竟是東興國事,他不能因為前些日子插手習慣了,就一直放不開手,因了他的妻,他已做了太多妥協,能帶走她已是最好結果,那些未曾說出口的宏願與抱負,便到此為止吧。
男人緩緩點點頭,他身心俱疲,顯然是預設了桂九所言,他不能事事都握在手裡,他得挑最重要的那個去抓。
聶子陵不由地流了一腦門子的汗,他再笨也明白桂九話裡頭的意思,這是要用武力逼迫東興皇帝嫁女啊!
誰不知道大秦兵力強盛?這**裸的威脅,連一聲招呼也不打,若東興皇帝一個不如意,砍了他們所有人的腦袋都不在話下,到時候任大秦兵馬再厲害,如何救得了燒起來的近火?
“主子……這,這萬萬不可啊!”聶子陵連汗都來不及擦,匍匐著跪到男人跟前,指著桂九道:“聶子陵雖然愚笨,但以武力威逼東興君臣,此舉太過冒險,主子不能聽他出餿主意!”
他就知道,薄相身邊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什麼分析時弊都是假的,變著法子哄主子開心,還不忘薄相的叮囑,一個勁兒地誇讚討好東興榮昌公主!但是,他們也該看看時機對不對,掉腦袋的事怎麼說起來那麼輕描淡寫?
桂九也不爭辯,保持著原來的單膝跪地姿勢看著他。
男人的目光掃向聶子陵,聶子陵哪敢跟他對視,低垂著腦袋重申道:“請主子三思!奴才等人死不足惜,若主子有何不測,大秦將萬劫不復啊!”
男人看聶子陵的眼神無異於看一堆障礙物,無論聶子陵是否出於關心,還是深思熟慮,他確實沒說到男人的心坎裡去。
什麼刀山火海、飛簷走壁都不重要,他只要他的妻乖乖成為他的。威逼利誘、卑鄙無恥,那種手段都可以。
聶家怎麼搞的,這些年也不見得做了多少好事,怎麼這個聶子陵偏酸成這樣?
薄延什麼意思,誠心讓他不痛快?
男人連教訓聶子陵的心思都沒了,等聶子陵跪得膝蓋都快麻了時,外頭傳來了聲音,是大興皇宮裡來人了。
“主子,又該聶大人出場了。一個不小心,確實是要掉腦袋的啊,不知聶大人準備好了嗎?”桂九幸災樂禍般笑道。
男人不待見聶子陵,也不待見薄延,順帶著連多嘴的桂九也十分不耐煩,他如今除了看他的妻不煩,任何人都不在他眼裡。
桂九跟聶子陵不一樣,察言觀色幾乎成了他的本能,見男人不痛快,他立刻識相地閉嘴。
聶子陵被桂九嚇得一抖,男人瞧見他這副窩囊樣,冷笑道:“朕的主食該端上來了,聶子陵,去吧,朕要娶榮昌公主為後,只要東興皇帝答應,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好,威逼利誘裝瘋賣傻,隨便你。”
聶子陵抖得更厲害,結結巴巴哆哆嗦嗦道:“奴才……奴才擔心做不到啊……”
“做不到?”男人一笑,“桂九,你跟著薄延有一段日子了,當暗衛一久,處理後事肯定乾淨利落。你幫著聶子陵處理處理他的後事,然後,替了他去吧。你做事,朕放心。”
聶子陵抖如篩糠,他主子這是在告訴他,去,也許還有活的機會,不去,馬上就要死。
“是,主子!”桂九應承下來,馬上站起身,一邊活動著手腕和頸部,似乎馬上就要開始執行聖旨。
“主子,奴才可以做到!可以的!一定能說服東興皇帝嫁女!”聶子陵嚇得立馬改了口,他算是認命了,伴君如伴虎,反正都是個死,他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