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當頭一棒。
薄延心底深深嘆了口氣,身子矮下去:“謝陛下恩典,薄延定不負陛下所望!”
待所有事都已交代完畢,薄延退出了議事處,君執看著他的背影離開,這才叫了影衛來:“帶上這封密摺連夜出城,召白嶽大將軍回長安。”
“是!”影衛接過密摺,飄然遁去。
偌大的議事處,只剩君執孤家一人,一切被掩埋的秘密都必須揭開,他不能任人矇昧,事無鉅細都已部署好,只等秘密自投羅網或被生擒活捉。
明明國事堆積如山,他卻無心再看奏摺,心裡想的全是他的妻和他的孩子,即便這會兒清心殿有神醫在,他還是放心不下。索性起身,回宮去看他的妻。
……
薄延離了議事處,緩緩邁步出宮,望著眼前略昏暗的天色,腳步比來時沉重得多。
晏氏?薄延也從未聽說,那是什麼意思?而且,陛下讓他去找近二十年前的穩婆,能找得到嗎?
“相爺!”
遠遠的,聽見仇五在前頭喚他。
薄延抬頭望去,就見仇五一人站在那,他本就不悅的心情更是低沉了下來,問道:“梵華人呢?”
“小貓她……”仇五皺著眉,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手向前指去。
薄延順著仇五的指向一看,見梵華跟聶子陵坐在宮門外的牆角處,抱著膝蓋在聊天。
聶子陵聊到不知高興還是悲切處,表情十分誇張,像是在大哭,梵華沒怎麼見過人哭,正把手放在聶子陵背上拍,幫他順氣呢,這乖巧勁兒甚少見。
薄延頭疼,要生氣,自然是生氣的,可要恨吧,卻又恨不起來,等她明日入了宮,他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再瞧見她。
仇五無可奈何,對薄延說道:“相爺,一見面就哭上了,根本攔不住。小貓的心腸特別好,您是知道的,聶公子呢,大約是受了委屈,相爺您看該怎麼辦?”
薄延滿肚子的怒氣正不知該往哪兒發,但跟聶子陵這種沒腦子的人鬥,贏了也沒半點意思,他真不屑用手段反覆折磨同一個無力抵抗的人。
薄延無奈,還是抬腳朝梵華走去。
梵華聽見了腳步聲,抬頭一瞧,見薄延來了,忙站起來招呼他:“薄薄,你總算來了!聶大廚好可憐呀,他以後不能做飯,也不能吹簫了,他說他不敢回家……我們幫幫他吧?”
聶子陵聽說薄相來了,嚇得跳起來,臉上淚痕未乾,結結巴巴地對梵華道:“花小貓,我、我沒事……”
“你說你有事的,你說活著沒意思了!聶大廚,你放心吧,我讓薄薄養我,也順便養你吧!反正薄薄有錢!”梵華說得特別豪氣,根本不管聶子陵如何掙扎,她還是發揮她唯一的長處——力氣大,一把將聶子陵拖到了薄延跟前,笑嘻嘻對薄延道:“薄薄,你就收留聶大廚吧!反正柴房空著,可以讓他睡柴房啊!他說只想要一個棲身之所就行了!”
聶子陵想用手捂臉,不,捂眼睛,他真不敢去看薄延,他頭一次覺得九命貓特別缺心眼,聽不懂人話嘛簡直!他張口想解釋:“不是,薄相,我……我沒有……”
“這麼執著又好心腸,是嫌相府的廚子做飯不好吃?恩?”薄延沒看聶子陵,盯著梵華問了這麼一句。
梵華的詭計被拆穿,還是笑眯眯的,伸手在薄延的胸前錘了一下,羞澀不已地嬌聲道:“哎呀,薄薄,你別說得這麼直接嘛,我真的是看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