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討佳人的歡心,凡事皆有可能,他們倆正當好年紀,男未婚女未嫁,又門當戶對身家清白,豈不是天作之合?”有人頗豔羨道。
有人疑惑地問黎戍:“噯,黎兄,據說楊家小姐對黎兄頗為中意,曾當眾表白,黎兄竟沒能成了這樁好姻緣?太可惜了!”
“放你孃的屁!”黎戍真惱了,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擲,也不管有誰在場,一點面子也不給那人道:“再嚼舌根子看看!老子的姻緣還用不著你來操心!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老子跟她沒半點關係!今兒個你不把這整罈子酒喝了,老子就弄死你!”
黎家權勢滔天,誰能得罪得起,黎戍平日裡從不跟人計較,度量大得很,這回卻較了真,那人被逼無奈,只得抱著酒罈子喝酒賠罪,包廂裡的人都陪著笑,互相遞著各式各樣的眼色。
雖說戲臺子上依依呀呀唱著的是有名的角兒,掌聲喝彩聲雷動,可對面包廂裡愛戲如命的楊家小姐神色卻頗為悵惘,她沒看黎戍一眼,餘光卻總是瞥見他的影子。謝家公子時而注視著她的側臉,時而朝黎戍的方向看過來,眼神中的那點愁緒顯而易見——
世上多的是門當戶對的姻緣,然而,即便門當戶對了,卻仍舊不如意,因為,始終不是心上那人。
包廂裡的眾人被黎戍一通火發得有些沒意思,直到黎戍自個兒恢復正常,笑嘻嘻來敬韓曄的酒:“表妹夫,這一杯敬你,快要當爹的人了,讓落表妹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來,幹!”
韓曄微笑著受了。
飲盡杯中酒,韓曄捏著白瓷杯,沒看墨問,而是輕描淡寫地笑道:“原來婧駙馬的酒量如此之好,數月前似乎還滴酒不沾,怎麼練出來的?小王也想跟婧駙馬學一學。”
墨問瞬間就懂了韓曄所說的“數月前”是什麼意思——回門宴上他的妻替他喝了那三杯“忘憂醉”,立刻醉得不省人事,他理所當然地站在他的妻身後,全無羞恥之心。韓曄記得清楚,似乎是他心裡的一個梗,忘不了,隔了這麼久還要親口問問他,若細細去想,語氣裡似乎帶了些興師問罪的意思,不全是譏誚。
墨問黑眸微醺,指尖揉著額角輕輕笑起來,原本普通的相貌竟變得格外魅惑起來。也不回答韓曄,就算他能答,他也不會說,他的妻是醉是醒是受傷還是受苦,他韓曄管不著,她替他擋下三杯烈酒的恩情,他也只需跟她去算,韓曄是什麼身份,他有什麼資格過問,他連一聲哼哼都不會給他。
面對啞巴,韓曄的問失效了,病駙馬顯然也不想與他起什麼爭執,他的神情滿不在乎,根本不曾把韓曄放在眼裡。
黎戍聰明,哪能讓他們一言不合,忙岔開話題道:“婧駙馬,表妹夫,這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喝得多喝得少也沒什麼意思。你們倆都是新婚,多努力努力,看看日後誰家的孩兒更聰明伶俐,陛下無外孫,到時候宮裡更熱鬧了,也就沒我們掌儀司什麼事兒了。”
說到興奮處,黎戍剎不住了,哈哈大笑:“說起來,婧駙馬,你別介意,我還真想瞧瞧婧小白的兒女是個什麼模樣,那丫頭從小就野,把我們這些人當把戲耍,我那時也年輕,只當她是個男孩兒,還愛慕過她一陣子呢!”
滿包廂的人都笑起來,在座的各位只有黎戍一人與婧公主青梅竹馬,誰也辯駁不了他。
墨問聽罷,覺得黎戍很會說話,遂端起酒杯來敬他,唇角柔軟,他真想知道和小瘋子的孩子是個什麼模樣,像他還是像她,若是男孩,讓他知書達理,若是女孩,就慣得她上天下地誰也不怕,和她娘一樣。但是,他們暫時還不能有孩子……
略微有些惆悵,墨問撐著頭的手臂忽地一鬆,“咚”的一聲趴在了桌上。
眾人嚇了一跳,以為他怎麼了,韓曄臉色緊繃,朝他伸出一隻手去,墨問卻突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