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過來讓白雲暖坐在跟前,又上了點心,母子倆人邊吃邊說話。
“母親叫阿暖過來所為何事?”
“為了你哥哥的事。”
“哥哥的事?”
“終身大事。”
白姜氏莞爾一笑。
“可是與那王家小姐的親事?”白雲暖記得母親先前和自己提過這茬。
“不錯。”白姜氏點頭。
“既是大舅舅保的媒,兩家又定過親了,擇日辦了不就好了?”
白姜氏一副深得我心的模樣,摟著白雲暖,直喊“我的兒”,道:“阿暖哪,你倒是個明白事理的,偏偏你哥哥竟然不同意。”
白雲暖吃驚道:“怎麼會?板上釘釘的事情,又定了這麼多年,難道還允許有變數不成?哥哥竟然現在才不同意此事,難道有什麼蹊蹺?”
“只不過是王家大小姐母親病故了,王家差人來說如果不能百日內讓你哥哥與王家大小姐完婚,便要等三年之後,守孝期滿。”
“三年之後,哥哥如何等得?百日之內,確是匆促了些。”
“你也覺得百日之內匆促了些麼?你哥哥就是因為這個理由不肯完婚的,還說強金閣修繕一事忙得焦頭爛額,無暇準備婚事。母親想強金閣的修繕橫豎有工人和家人處理,他和你父親不過督工罷了,百日內不完婚就要等三年後,你哥哥可都二十的年紀……”
白雲暖見母親一臉焦灼,遂摟著母親的脖子笑道:“母親原來是抱孫心切了。”
白姜氏推開她,抓了她的手,正色道:“非但如此,母親還有一重擔心,你哥哥以百日匆促為由拒絕完婚,恐還是搪塞之言,母親只怕三年之後,你哥哥還不肯完婚呢!”
白雲暖一顫:“此話怎講?”
白姜氏瞅了瞅真娘,真娘便上前道:“小姐是聽雨軒的主人,對聽雨軒下人們的動向可曾明察?”
白雲暖更加一頭霧水了。
真娘繼續道:“夫人擔心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騷/貨羈絆了少爺的心。少爺心善多情,有些賤蹄子就以為有機可趁,想著攀上枝頭當鳳凰了,要知道咱們白家詩禮書香之家是不允許納妾的,小姐可要趁早掐了那火星子才是。”
白雲暖此時才算恍然大悟。
原來是說心硯和哥哥之間的曖/昧之事,自己日日與心硯一處,自然是明白的,母親和真娘極少往聽雨軒和梅香塢去,又是如何知道哥哥與心硯的情/事?定是聽雨軒、梅香塢兩處的下人透露了風聲。
果斷想到的便是雨墨那個娼蹄子。
白雲暖強忍著怒氣,微笑道:“若真有這樣的事,阿暖治奴不嚴,要負首要責任。只是,現下聽雨軒的年輕丫鬟攏共就那麼三個,綠蘿和紅玉是蘭庭出去的人,母親和真娘都該信得過,才會特特撥了到聽雨軒來當差。至於心硯,阿暖更可以打包票的了。她和雨墨姐妹倆,一個老實厚道,一個聰明伶俐,若要說誰膽敢有不安分心思的,恐怕雨墨的嫌疑會更大些,又跟在哥哥身邊當差。當日,母親要將雨墨逐到靜宜齋去做粗活,哥哥還巴巴地求了情,將雨墨討到梅香塢去。當時,阿暖只以為哥哥心善,現在細想開來,裡面還真藏了什麼玄機也未可知呢!”
白姜氏驚詫地眨了眨眼睛,同真娘道:“要是聽阿暖如此分析來,倒是雨墨的嫌疑比心硯更大。”
“就是,那死蹄子竟敢糊弄夫人你,好大的膽子。”真娘也怒道。
“不管是哪一個都要查清楚,配個小廝,或是尋一戶尋常人家,遠遠給嫁了,眼不見為淨。”白姜氏臉色黑沉。
而白雲暖的面色更是陰雲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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