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想讓他多陪著開導開導。
沒等陳識說句什麼來應付,滑入喉嚨的冷空氣便刺激他發出幾聲劇烈的咳嗽聲,掩蓋住麻將聲,也掩蓋住了陳母低聲抱怨他怎麼回事,又生病了。
陳識咳得嘴唇發白,他蜷縮在沙發上說電話,聲音壓低道:“沒什麼事,就是有點上火了。”
“你要是沒空回來,方不方便讓陳宇過去找你啊?他念叨了很久要去找你玩的事情。”
喉間翻湧出一陣酸意,陳識低聲嗯了一句。
“如果那時候沒安排的話可以讓他過來,我到時候提前告訴你們吧。”
陳母輕飄飄問了句:“你能有什麼安排啊?”
電話戛然而止在了這句話後面,沒有道別,也沒有再多關心。
沙發上躺著太冷,陳識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手機被隨手放到茶几上,他光是起身就已經花了不少精力,這會頭已經幾欲裂開。
實在撐不住,他只好給蔣琛舟去了通電話。
也是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的,蔣琛舟清明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
“小識,怎麼了?”
“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送點藥給我,我感覺我好像發燒了。”
“你現在——”
又有一通電話擠了進來,陳識舉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陸執與。
“喂?”
“我剛剛去給你買了套越野車服,明天我早點拿過來給你試試大小。”
陳識有氣無力的趴在茶几上,他迷迷糊糊的,幾通電話下來腦袋都發暈,說話聲音緩慢嘶啞,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嬌憨。
“我明天估計去不了了。”
陸執與敏銳地皺起眉:“你生病了?”
“嗯……難受……”
“只有我嗎?”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啊?”張婉寧剛洗完頭,頭髮都被幹發帽給包起,面容姣好的五官不施粉黛,正疑惑地看著準備出門的蔣琛舟。
“陳識生病了,我去和他送點藥。”
張婉寧哦了一聲,她指了指前兩天崴到的腳踝,說:“你幫我塗了藥再走吧。”
蔣琛舟拎起外套穿上:“等我回來再說。”
“等你回來我都睡了,到時候又給我折騰醒了。”張婉寧皺眉道,“送藥先喊個跑腿,你幫我塗了藥再去唄。”
蔣琛舟拗不過她,只好道:“行。”
蔣琛舟很少在她這裡留宿,裡裡外外花了不少心思精心準備的張婉寧現在已經沒什麼興致了,現在正抱著膝蓋,盯著面前眉眼深邃,目似朗星的男人。
“你跟陳識關係這麼好,怎麼不邀請他當伴郎啊?”
蔣琛舟動作一頓。
“還非得麻煩我表哥,你跟他又不熟。”
“陳識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兩個伴郎也行呀,結婚是人生大事,你難道不想讓你最好的朋友參與嗎?”
說完這句話,張婉寧看到蔣琛舟突然就抬起頭來,眼底的情緒深沉複雜,瞬間難以分辨。
沉默半晌,蔣琛舟拎起一側的外套,起身道:“你早點休息吧,我先過去了。”
去的途中他又給陳識打了一通電話,但是沒人接,蔣琛舟有些著急了,腳底的油門踩得越來越重。
電話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