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道婆名不虛傳,果然是個貪心到骨子裡的,預備見過禮也就過去。
可是此時,馬道婆卻伸出手,要去抓樂陽吟手裡的怨伶子。
“乾孃且慢,這種魑魅魍魎極為少見,怕是比瞳中人、耳中人還要稀少,讓我聽聽它說些什麼可好?”
寶玉既然發話,馬道婆特別不捨,也是由著寶玉。
雖然她是寶玉的寄名乾孃,但是這個乾孃的名分怎麼來的,她自己清楚。
下九流的邪道婦派,和寶玉的世襲子爵相比,身份上差了太多……。
寶玉略微示意,樂陽吟就挑起一絲妖氣,刺激掌心裡的魑魅魍魎。
怨伶子是未出閣的女子含怨死去,各種機緣巧合下才產生的一種魑魅魍魎,要進入人的耳朵,不斷的訴說尤為深刻的怨念。
它特別稀有,和瞳中人、耳中人有個一比。
特性也和瞳中人、耳中人差不多,但是論起級別,卻是個天差地別。
瞳中人、耳中人,那可是大儒都沒本事驅趕的鬼怪精靈;
怨伶子呢,卻是個舉人就能對付的魑魅魍魎……
只見青色妖氣略微纏繞,白色光點就在樂陽吟的掌心舒展身軀,變成迷濛蒙的一個白紗小人。
這小人表情豐富,十分悽怨,聲音也帶著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抓狂的獨特味道。
好在清醒的都不是凡人,那些普通百姓,早已經被馬道婆迷暈……
寶玉也就饒有興趣的打量,只當聽人抱怨一下。
只聽怨伶子哀嘆了一聲,柔聲說道:
{我進了庵,有婆婆快步相迎,打量著我也就喊了:“點妝女一位,紅娘立到。”
這是紅娘庵的話兒,所謂點妝女就是穿著得體,樣貌動人。
母親大人提點過我,說一定會是點妝女的稱呼呢。
登時我羞赧臉紅,卻又忍不住去想,怕這話兒是看我和丫鬟穿金戴銀,有著銀子的份上才能得來。
可旁邊跟隨來的話兒,又讓我心如鹿撞,怕是又臉紅了幾分。
“真是佳人到,喜鵲都紮了堆,放心吧,只要到了這紅娘庵,不管是鳥是毛,三兩天的光景兒,總會有個好姻緣。”
我往旁邊看,見是四個人在推著雀牌,說話的是最老的那個。
當下,我是又羞又怒。
因為四人中最年輕的那位,真的是個翩翩俊俏的好郎君,也因為那個最老的……。
不管是鳥是毛?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推雀牌還要拐彎鬧人的。
端的是,有點清新脫俗。}
說到這裡,怨伶子笑了起來,聲音一頓,就是從頭說道:“我進了庵…。。”
怨伶子不是有靈智的東西,只是生來害人的鬼怪精靈。既然重頭訴說,也就沒了別的聽頭。
馬道婆趕忙上前,要從樂陽吟的手裡搶奪心儀的魑魅魍魎。
可是這個時候,寶玉淡笑了一聲,就見樂陽申的掌心炸起青色妖氣,把怨伶子炸成了一陣青煙。
“你……寶哥兒!”
馬道婆氣得發抖。
寶玉搖了搖頭,笑道:“乾孃,要說別的魑魅魍魎,您想要,寶玉自然要雙手奉上,可是怨伶子的特徵太過明顯,要是拿去害人,您老可是要栽個大跟頭呢。”
馬道婆若有所思,低聲道:“說的是個正理,可是……。”
她一點不在乎寶玉說她害人,突然笑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寶玉,飽含深意的道:“是啊,乾孃要是拿這個掙銀子,很快就要被人查出來呢……
乾孃自個不要緊,反正是個下九流的邪道婦派,寶哥兒可是前程似錦,不能被幹娘牽連了去。”
“您說的對,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