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晚晴還是被腰痛折磨得輾轉反側。
當然,她現在輾轉不了,完全是形容那種心情。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她情況穩定後的第三天,睡夢中腰痛再次來襲,正愁怎麼熬過這段時間,一雙溫熱的大手穩穩地拖住她的後背,力道適中地為她按摩舒緩著。
黎晚晴一直以為是醫生做的,那天醫生來檢視她的情況,她還蠻感激地對醫生道謝。誰知……
“黎小姐,我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你是不是記錯了?”
家庭醫生叫維克托,三十多歲的中意混血,為人古板,偏偏還覺得自己幽默風趣,最大的愛好是講冷笑話。
當然,他認為自己的笑話好笑到不行,只是聽的人覺得很冷罷了。
黎晚晴當時聽到維克托的否定說辭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人竟然是雷紹騫。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她的病房跟他的臥室,根本就不在同一座樓裡,而且她養傷的期間,正是雷紹騫最忙的階段,她白天幾乎看不見他,晚上應該也不會……
黎晚晴留了心,兩天前她依然睡得很早,只是夜裡的時候她突然醒了,靈動的大眼在黑暗裡耐心地等待著。
然後她看到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因為她的房間裡關著燈,所以她可以把亮著燈的走廊內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雷紹騫當時跟維克托交談著什麼,他應該是在問她的病情,離得有些距離,黎晚晴聽不真切,可維克托的口型不斷地說著OK,雷紹騫時不時點頭,然後又拿筆在病歷上寫著什麼。
黎晚晴沒心思再去猜他們再研究什麼,雷紹騫已經輕輕地推門而進。
然後他熟門熟路地來到她的面前,靜靜注視她半晌,微微粗糲的指腹劃過她的眉眼,她的臉頰,每次經過唇時,他的食指總會在她的唇瓣上停留得稍久一些。
黎晚晴像熟睡一樣緊閉雙眼,是不是嚶嚀一聲,盡最大可能還原平時睡眠的樣子,這種看不見的壓迫感又出現了,原來一直是雷紹騫,每晚出現在她的身邊。
儘管她當時睡得很死,可有種人就是有這麼大的魔力,即使你忘記自己的意識,卻依然嫩感受到他強大的存在。
雷紹騫就是這樣的強大,強大到黎晚晴做出“視而不見”,他的氣息和味道還是無孔不入地鑽到她的每一個細胞裡。
然後,雷紹騫會像抱嬰兒一樣,雙手小心翼翼地拖著她的後腰和頸椎,一隻手防止她的頸椎被動,另隻手盡最大限度地為她舒緩著酸乏的腰身。
黎晚晴明知自己是在裝睡,可還是情不自禁地發出舒服的低嘆,也許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個日日夜夜裡,她也是這種本能反應吧……
那一晚,雷紹騫為她按摩好久,久到最後他的雙臂就這麼一直拖著她,整整一宿沒有動,而他則睡在了她的身旁。
天剛矇矇亮時,雷紹騫的電話嗡嗡震動,黎晚晴這才發現自己原本裝睡的狀態變成了真睡。
那天清晨,雷紹騫也像今天這樣,揉了揉她的發頂,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離開。
原來,他從幫她按摩那天開始,每天都會偷吻她,而今天……不過是把混沌的吻,變得清晰,讓她不能再逃。
雷紹騫,你到底要做什麼呢?
黎晚晴第一次陷入到久久的沉思裡,思考一個用智商解決不了、只能用心去判斷分析的問題。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跟雷紹騫會有怎樣的際遇,之前的交集,也只能算作是巧合。可現在看他的架勢,算是在追她麼?
“愁……”黎晚晴輕嘆一聲,眼皮漸漸發沉,不多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昏昏大睡……
黎天珠寶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此刻正上演著摔菸灰缸、攆人的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