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紫晶玩笑說:“瞧見格格氣定神閒忙做繡活,不被她所左右,定是自已覺得沒趣,所以就知難而退了!呵呵!格格就是好性子,由著她來炫耀!”紅袖介面道:“格和位份高過她,不必這樣客氣的。換做旁人,早尋了藉口攆她出去了,還由得她不知好歹在這裡嘰嘰歪歪!”
悠然搖搖頭,笑說:“既是不相干的人,又何必動氣?不理睬就是了。你們瞧,她不就不來了?”
兩人一個幫忙支了繃子,一個取墊子給她靠著,附和:“格格說得是。咱們關起門自過日子,不惹是非。若是再有人不識趣上門來惹事,咱們也不能任人拿捏,定要想法子打回去。”
悠然只是一笑,繼續刺繡。
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宜妃正打趣雲常在——皇帝一連兩晚都翻她的牌子,都住在長春宮裡,自已卻未曾見到皇上一面,拿了帕子假裝拭淚,說:“唉!人不如新啊!”她為人最爽朗明快,偏做這幽怨口吻,惹得眾人忍俊不禁,紛紛笑出聲來。太后取笑她:“好個郭絡羅家的小七,就衝著你這句話,也算得上是妒婦了。”
宜妃走到太后跟前又是粲然一笑,說:“皇額娘明知我有口無心,偏要說重話來嚇唬我,我偏不怕,呵呵!”
語氣輕快,哪有什麼妒忌之色?悠然卻看見她假裝拭淚時眼角水光閃爍,又極快的擦去揚起笑臉。
太后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說:“知道你識大體行了吧?聽說雲常在是端嬪的妹子?”見宜妃點頭,接著道:“既是如此,就讓雲常在搬過去跟她姐姐住吧。”
雲常在拜倒施禮,連忙謝恩。太后揮了揮手,其餘人等靜靜退了,只得太后悠然和宜妃三人。
宜妃笑道:“ 這樣可好了,我長春宮總算能清靜些了。這兩日文貴人,如貴人,陳貴人可差點踏破了宮裡頭的門檻了,都說要瞧瞧雲妹妹的天資國色呢!”
原來文婉竟是去別家拜訪了,想到紫晶的猜測,悠然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太后眉頭一皺,撥弄起指套,說:“都是些愛湊熱鬧的!延禧宮主子可好些了?”
宜妃知道指的是溫僖貴妃,回道:“我前兒還親去瞧了,精神頭兒倒還好。太醫又新開了幾副方子,說還需調養些時日。曉得皇額娘這樣掛記,還掙扎著要來謝恩呢!”
太后嘆了口氣,說:“她身子不好,我是知道的。六宮事務你們幾個就多擔待些。那文貴人也是個不曉事的,自家姐姐病成這樣,不在身邊照料,四處串門子倒是得空的很。”
宜妃低著頭不介面。太后續道:“你去傳話,就說我說的,讓她在宮裡頭好生伺候紐鈷祿氏,不必來請安了。”
這是要禁她的足了。宜妃應了聲,問:“若是皇上傳召呢?”
太后橫了她一眼,嗔怪道:“皇上傳召自當別論。”淡淡看了一眼悠然,說“宮裡頭鮮花一樣的美人兒多著呢,今兒傳她,明兒就傳了別人。你們都是聰明的好孩子,可別讓皇額娘失望。”
果然,皇帝再未翻過文婉的牌子,或是叫去,獨個歇在乾清宮西暖閣,或者在幾妃宮裡過夜,這一批新人當中受過寵幸的不過兩人:雲珍和蒙古的諾敏。
除了幾個小阿哥小格格會來玩耍之外,再無人來拜訪悠然,聽風閣又恢復了平靜。
皇帝素來敬重太后,自二十八年上朝太后於慈寧新宮,便日日晨昏定省,孝順周到。
這一日的黃昏,皇帝並未帶宮女太監大擺御駕,也舍了肩輿,只帶了梁九功和李德全兩人,步行前往慈寧宮。陪著太后閒話家常,不知不覺間天已黑了。太后知道他竟是步行前來,欲喚肩輿來使,卻是下起了雨。太后見他只穿了件寶藍單層夾衣,嗔道:“如今時氣雖暖和,這早晚還是有些涼,這會子又下起雨了,若是著涼了,可怎麼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