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聽了君紫夜這話,慕容焰瞬間變了個人兒似的,剛剛那謹慎思量的樣子全然不見了,只是貪玩兒公子般的笑道:“你小子!總算動凡心了啊?哎喲……這可真是不容易哪!我還以為等到死,也看不到你這棵萬年鐵樹開花兒的樣子呢!”
其實在剛剛君紫夜和宸王妃說話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老君這棵萬年鐵樹,對這位美人很是不同。竟然因著她之故,打算嘗試一下這些骯髒五穀雜糧了。
君紫夜搖搖頭,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你這棵樹上的花兒開得太多,怕是要把枝椏給壓垮了。”
“我你就放心吧”,慕容焰很自豪地說道,“身子骨兒硬朗著呢!那些妃嬪們連日輪著不停歇,都不帶有一次發揮失常的,舒坦著呢!”
君紫夜只是淡笑著搖搖頭,對他的汙言穢語並不介意。
“宸王妃……為翎王求解藥?”慕容焰忽地想起這個蹊蹺來,問道。
君紫夜點頭,表示他沒聽錯,自然也不是自己說錯。也真是夠實在的了,說道:“宸王妃和翎王有些過往,但想來應該也只是不諳世事之時的朦朧情感罷了,我見宸王妃倒是一心待宸王,對這位宸王殿下喜愛得緊。真是因為往昔情意,不忍心看故人慘死吧。”
慕容焰笑道:“想不到這美人兒還是個風流坯子呢……有點兒意思。”
君紫夜正色道:“你莫要這般品評一個好姑娘,我見容姑娘不是那風流之人。你也莫要在容姑娘身上打什麼歪主意。容姑娘已經嫁人,可經不起你的冒犯詆譭。”
“嘖……”慕容焰皺眉道,“我說你怎麼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呢?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齷齪之人?不信你去雪國打聽打聽,看看雪國上下,上至一品大員下至街頭乞丐,誰不說皇帝陛下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我這好名聲,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被敗壞成這樣兒?”
君紫夜搖頭笑笑,不欲和他一般見識似的。
的確,在外人眼裡,慕容焰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但是在他面前,所有本性暴露無遺。他最知這是個表裡不一陰險狡詐的人,或許也是這世上唯一知道慕容焰本性的人。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會在意這些。
在外界所有人眼裡,慕容焰始終戴著面具生活,唯有在與他書信往來之時、少有的見面之時,才是他本來的樣子。莫逆摯友、生死之交,莫過如此。
說起來,他們兩個這樣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離著十萬八千里的人,能成為最親近的朋友,的確是件很驚奇的事。
那還是父親在世的時候……
十歲之時,他就已經練就了一身不錯的本事,父親讓他下山去四處走走、歷練歷練,他便遵循父命令,一個人下山去了。那是他第一次下山,對外面世界全然不瞭解,出去之後,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原是想要去最繁華最富庶的風國,但不知怎的,就走到雲國去了。又在雲國聽說,伏龍雪山以北,是天神之域。從父親的口中,他雖然知道伏龍雪山以北並不是天神之域,而只不過是另一個凡塵國度罷了。
但云國之人描繪的雪國太過吸引人,再加上時正值四月裡,伏龍雪山以南已經轉暖,雲國邊境那邊,正是冬景不見、春景未至的時候,看夠了這些平庸風景,他便想去那四月還未融雪的冰天雪地裡看一看。
雖然知道自己的本事或許不足以支撐自己爬過伏龍雪山,但少年意氣,就有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於是,年僅十歲的他,備了些乾糧和水,隻身一人上伏龍雪山去了。
那一趟,真是不虛此行。即便他險些死在伏龍雪山北坡下,迄今為止,他仍舊不後悔自己曾經走了這一遭。
不僅僅是因為遇見了他此生唯一的朋友,也是因為,那四月裡仍舊冰天雪地的國度,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