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兒已經遇見了,要是不跟著,自己個兒先回去了,倒好像他心裡有鬼似的。而且如果真有什麼對峙,皇上也會派人去問他。還不如直接跟過來。讓他們快快詢問了,做完了自己的分內之事,好快點兒回去休息。這些個烏煙瘴氣的事兒,他是眼不見為淨。
此時皇上已經坐在了廳裡的主位上,庸王垂首進了屋,略向寢房內瞟了一眼,見床幔仍舊垂著,可見皇貴妃的確在皇上這裡。心內不免暗恨道:“有一個好孃親就是不一樣!等會兒若是父皇真下的對老三下了什麼處置,指不定皇貴妃一求情,父皇就又心軟了。”
但只要父皇有這個處置之心就夠了。至於皇貴妃求不求情、他後來是不是心軟,都不要緊。只要父皇有處置老三的意思,而且還是狠狠的那種,就說明父皇對老三也並非太過袒護。
心底裡,他真的希望父皇能給他一個滿意的處置。這樣,是給父皇自己一個機會、也是給他一個機會。
“庸王,何故如此深夜裡,這般大聲喧譁?”皇上沉聲道。
庸王跪地,重重叩首道:“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宸王也跪地,只不過是非常從容悠然的,慢悠悠兒的說了句:“兒臣給父皇請安。”
靖王和豫王也隨之給皇上請了安。
“嗯”,皇上點點頭,道,“起吧。”
幾位王爺也不知道皇上是讓誰起來,因而一時誰都沒起,仍舊是跪著。
皇上也不說什麼,問庸王道:“你說讓朕為你做主,做什麼主?”
沒等庸王回答,皇上又道:“庸王,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庸王道:“叨擾了父皇好眠,兒臣罪該萬死!可是今日之事,如果兒臣不馬上來稟報父皇,只怕天一亮,這些髒事就要被掩蓋了!”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皇上道。
此時皇上的聲音已經是平平靜靜的,讓人聽不出這聲音裡的情緒來。好像因著庸王大聲喧譁而起的不滿已經消失了似的,又好像是因著覺得庸王無可救藥,索性不和他動氣了。
庸王自然也分辨不出來是哪一種,只能將自己要說的話給說了,再看父皇的反應,心裡便能有個定數了。
“父皇,兒臣蒙受了莫大的屈辱!”庸王重重叩首於地,就直接這麼叩頭著說道,“在夜宴上,兒臣和三弟有了些不快,一時氣惱於三弟的故意羞辱,晚上便只邀了四弟和五弟一起喝酒。喝得有些醉了,一想起獨獨缺了三弟,心裡不舒服,便一門兒心思的去請三弟……”
“可是一進三弟房裡,卻見三弟正在和……正在和……正在和兒臣的王妃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兒!讓兒臣捉了個正著!”
庸王說著,心裡有萬般憤慨。抬頭怒道:“父皇,這可是在行宮裡、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呢!三弟就這般不知收斂,不是視父皇之威嚴於無物,視我皇家之清白於無物嗎?父皇,這等囂張之舉,父皇絕對不能輕饒啊父皇……”
說著,又是重重叩首。
皇上卻只是沉沉的聽著,半晌,道:“老三,你大哥說的話可屬實?”
“回父皇,半真半假。”宸王道。
“哦?何處為真,何處為假?”皇上問道。
“大哥進兒臣房中之時,兒臣的確是和大嫂躺在一起,而且大嫂身上的確一絲不掛。但大哥卻不是和和氣氣進的屋,而是氣勢洶洶的,好像早知道屋裡是這樣的情形,故意來捉姦似的。而且兒臣睡覺之時,屋裡的確只有兒臣一個人,可是不知怎的,醒來之時,大嫂竟然就躺在兒臣身邊,而且還是那副模樣……”
宸王一臉疑惑:“父皇,兒臣是真的挺糊塗的。不知道大嫂是怎麼進的屋,不知道兒臣怎麼可能在大嫂進屋之時,都一點兒察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