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什麼了?怎麼才進屋?”宸王跟著他樂顛顛地進了屋。
容菀汐指了下桌子上的茶壺,笑道:“給你烹了一壺好茶……剛剛小福子來傳,說‘殿下晚膳之時擺駕漪瀾宮,娘娘擎早兒準備著吧’,想來想去,我能做的準備,也就是弄好了妝容,給你烹一壺好茶了,不然還有什麼呢?什麼也不會啊……”
“你這是埋怨我呢……”宸王說著,揉了揉額頭,坐在圓桌旁,道,“可是宮裡就這麼多規矩,你說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是想要還像在家裡那樣直接跑過來,可是時日久了,豈不是讓人覺得後宮不成規矩?如今咱們剛進宮裡,一切規矩還是先立起來為好。讓她們先適應了,日後我們兩個再自在些,她們便知道漪瀾宮這邊是特殊,便也不敢胡鬧什麼了。”
容菀汐原本只是一句玩笑的話罷了,沒想到竟引得宸王這般疲累,一時有些自責,忙到他身後去,幫他按著肩膀,柔聲道:“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一句玩笑的話,怎的引得你這般倦意濃?可是朝政上有什麼不好處置的嗎?”
宸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沒什麼,只是初初登基,一些事情要處理罷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我的新政想要推行,並不那麼容易,還是得等一陣子才行啊……這些大臣們上的奏摺上,輕易便可能看出他們都一心循舊制,希望我能承襲父皇的制度。”
“原本新政推行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更何況如今正趕著年初,誰都是安逸著。若非因著父皇大喪和先帝登基,大家夥兒都能過個好年。這一會兒竟是上一些望你承襲舊制的摺子,怕也只是這一陣子的想法而已。等到開春兒之時,大家夥兒的心思都活泛起來,你再提起了新政之事,定然一呼百應。”
宸王笑道:“嘴上的應承有什麼用?他們要真給我做才行啊……那些個老朽……我真是恨不得讓他們就此回家種田去,莫要壞了朝堂上的風氣。”
容菀汐見宸王的確惱得很,知道再做什麼勸說也是無用的。因為不管怎樣,新皇初初登基便行新政,未免讓人覺得有些不敬君父之嫌。待到局勢穩定一些,再提新政也不遲。宸王初登基,一心只想著大展宏圖,的確有些著急了。
因而容菀汐只是愈發輕柔地幫他揉捏著後背,說起了後宮的事兒。溫柔的呢喃般說著:“陸靳嬤嬤將分給各位姐妹的宮室都報給了我,還說已經讓你過目了,你說就按著她的安排辦。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更改什麼。只是霜露閣那個地方著實閒置日久,因而我便讓內務府的人幫著收拾去了,都換上新東西,想來應該好些。”
“嗯……我聽李忠貴說了……這事你辦得很好。若非李忠貴從內務府回來之時,我問了一嘴,他順便提起了,我還不知道霜露閣那般破敗。原只以為那裡僻靜寬敞,恰好適合她居住……不然以她如今的面容,若是和大家夥兒住在一處,每日裡看到她們爭奇鬥豔的,心裡豈能舒服呢?”
容菀汐心內一涼……原來,他讓秦穎月住在這裡,竟是這個原因……
給他輕輕揉捏的手法兒,未免也亂了些。
但宸王卻並未察覺到,反而覺得她時輕時重的揉捏讓人很是舒服。笑道:“你這給人揉捏的手法兒都是從哪裡學來的?怎麼這麼舒服呢?”
“還用學嗎?不是自己摸索著就能會的事兒?”容菀汐道。
說著,也沒什麼再給他按揉的興致了。只是和他起坐在桌旁等御膳房送晚膳過來。
原來他由著靳嬤嬤將秦穎月安置在霜露閣,竟然不是晾著她,而是全然為她著想……是啊,他怎麼可能晾著秦穎月呢?那是他最愛的女人哪……
第一次與他一同入宮的那日,他不是說過嗎?
菀汐,除了這顆心,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所以啊……他現在做的,不正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