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辦,宸王不過就是一個協理而已。可皇上的聖旨中,對太子的每一句誇讚,卻都要帶著宸王,始終把這兩人是放在一起的。就好像,是他們兩個同任三淮河道的督辦一職、不分高低似的。
不僅如此,居然連靖王也誇讚了。說靖王念兩位兄長督辦河道之苦,特去陪伴左右,時時開解寬慰,實乃人弟之典範,朕心甚慰。
靖王就是來玩兒的啊,這也要誇獎!
這事兒,一定是讓太子心裡極不痛快的。
接了聖旨,回到房中,容菀汐繼續收拾行裝。說道:“父皇也算是一碗水端平,升了太子的人,額外誇讚了你和靖王。”
宸王笑笑,在屋內緩緩踱步。半晌,低聲嘆了一聲兒:“本王最討厭的,就是父皇這一碗水端平。”
除了對老五之外,父皇對他們幾個其實都差不多。即便心裡對哪一個兒子是不滿意的,不到必要的時候,也不會表露出來。即便對哪一個兒子是極其滿意的……
可是……有這個人的存在麼?
他不認為父皇是極其滿意哪一個皇子的。當然,那極不滿意,也絕對沒有到討厭的程度,畢竟是自己兒子麼。
如此看來,他說討厭父皇這一碗水端平的作風,雖說只是指著這一件事兒而言,但到底還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他也想要做到純孝,可父皇的態度,卻一次次的冷了他的心。
他心裡知道,他要敬父皇、愛父皇、孝父皇,可心裡的微詞,卻是難免的。
前院兒,太子院落中。
正屋裡,太子也在踱步。只是不是緩緩的,而是急促地。
太子來來回回地在屋子裡踱步,偶爾將拳頭按在桌子上,很是憤怒。但卻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秦穎月安靜地侍立在一旁,也是不敢出聲兒。
接了聖旨,她就知道太子一定是惱怒的。雖然皇上升了太子的人,可卻額外誇讚了那兩個完全沒必要誇讚的人。其實,若是個較真兒的人的話,完全可以將此認定為,這是在打太子的臉了。
而太子,恰恰就是那個較真兒的人。
“父皇這麼做,真是讓人寒心!”半晌,太子將雙手重重按在桌子上,低聲沉聲道。
在這時候,秦穎月並沒有勸說太子。而是到他身邊去,一雙柔荑輕輕按上了他的肩膀,輕聲道:“妾身聽著那聖旨,都覺得心寒,更何況是殿下您呢?”
太子順著秦穎月的手,坐在椅子上。冷哼一聲,道:“老三才是他的心頭肉,本宮一直都知道!”
父皇雖說不得不將後宮大權交給母后這個當朝皇后,但實際上,除了年節等必須到母后宮裡去的日子外,平時是不怎麼去母后宮裡的。雖說一應恩賞從沒有落下,人前也是給足了母后體面,讓母后和周家都挑不出錯處來。但實際上,宮裡頭兒、朝堂上,誰不知道父皇最寵愛的是沈皇貴妃?
都半老徐娘了,父皇卻仍舊每個月裡都要在她的宮裡留宿上三五夜。一個月才多少時間?整個後宮多少妃嬪?有的人一個月連一次都輪不上,可是她卻這般細水長流的享受著父皇的恩寵。
那半老徐娘,指不定在父皇面前怎麼吹枕邊風兒呢。使得父皇愛屋及烏,對她兒子也是喜歡得很呢!
母后也真是的,就會玩弄權術,弄得父皇對她沒了耐心,都不太愛聽她說話。她自己倒好,在後宮裡過著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什麼也不用擔心,只需握住她的權利就行了。可是他呢?
不知道在父皇身邊幫襯著他也就算了,偏偏還對他各種要求。讓他做這個、讓他做那個。難道她以為,朝堂上的人,都是那些無知的後宮妒婦麼?事情哪是那麼好辦的?父皇的歡心,哪兒是那麼好討的?
“但到底他是庶出……妾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