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進來了”,初夏露出了個很有深意的笑容,“小姐睡得可真沉,連殿下去上朝了都不知道呢!”
“昨兒睡得晚了,自然睡得沉一些。”容菀汐有些嗔怪的解釋道。但話音落下,忽然發現,自己是越描越黑。
果然,聽得初夏笑道:“是啊,小姐是睡得晚了呢!昨兒晚上,奴婢披著衣裳出來,剛走到小廚房邊兒上,就見殿下冒雨跑進來了!小姐,看來殿下最在意的,還是小姐呢!殿下冒著大雨跑來,可真有心呢!”
容菀汐笑道:“好啦,一大早兒剛醒了,就聽你嚼舌根。快去傳膳,讓廚院那邊清淡些。”
“怎麼是一大早晨呢?這都中午啦!”初夏又是一聲兒壞笑。
說完,怕容菀汐追殺她似的,忙跑了出去。邊喊道:“小姐彆著急著梳洗,等奴婢傳了午膳回來再說!”
容菀汐搖頭笑笑,心想這丫頭的是非還真是變得快啊!昨兒下午,還對宸王諸多抱怨呢,今兒就說宸王有心。可真不堅定!
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自己身旁。床褥已經涼了……但他昨兒晚上,的確來了。昨兒晚上發生的事情,的確是真的。
她看到他淋了一身的雨,她感到他抱著她直到天明。都是真的。
容菀汐也不等初夏服侍,自己打水洗了臉淨了牙,這才到梳妝檯前,只待初夏給她梳頭了。
初夏到廚院那邊傳了午膳,生怕容菀汐等著急了,一路小跑兒回來。見容菀汐已經坐在梳妝檯前了,少不了埋怨道:“奴婢不是說了嘛,讓小姐等一等,莫要自己勞累著。小姐怎麼還是這麼急?已經睡到晌午了,這時候倒是片刻也等不了了。”
容菀汐笑道:“躺在床上多熱呢,不如做起來走動走動舒坦些。”
初夏拿起了梳子,輕輕給容菀汐梳頭。容菀汐從銅鏡裡看她,見她整個人臉上都帶著喜色。笑道:“怎麼啦?是靖王約了你出去?還是他要過來?還是你們已經在剛剛偷偷見過了?”
“小姐說什麼呢!奴婢是為小姐高興啊!”初夏不好意思地忙解釋道。
容菀汐笑笑,心想,這有什麼可高興的呢?一切才剛剛開始啊,以後有得熬呢。
“回頭兒你去廚院取果子,或是出去轉的時候,將話兒傳出去。就說昨兒晚上,殿下生怕我被雨夜給嚇著,深夜從宜蘭院裡跑出來,冒雨到了昭德院裡來,渾身都溼透了。說得越嚴重越好。”
初夏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這一抹驚訝,便又變成了驚喜。驚訝的是,小姐居然也會做這些讓人故意傳話兒的事,喜的事,小姐真的對殿下上心了、真的打算鬥秦穎月了,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要奴婢看啊,小姐不如直接找個由頭兒,到秦穎月那邊去,好好奚落她一番!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臉到小姐這裡來囂張!”初夏道。
容菀汐笑道:“你啊,就是沉不住氣。我才不去和她浪費時間呢。回頭兒她要是藉此和殿下誣陷我什麼,我可是有口說不清。就將話兒傳出去,讓她自個兒生悶氣算了。”
“小姐還是太寬宏,這樣實在太便宜她了!”初夏有些不平。
容菀汐可不認為自己寬宏,反而覺得自己很卑鄙。讓初夏把昨晚的事兒散佈出去,可不僅僅是為了讓秦穎月氣惱。最主要的是,要讓府裡的姬妾們都知道,宸王半夜扔了秦穎月,到她的昭德院裡來了。她要讓秦穎月難堪。
秦穎月在府裡的處境本就尷尬,所仰仗的,也不過是宸王的寵愛罷了。可宸卻半夜將她一人兒扔下了。這等難堪,夠讓她悶上一陣子的。
或許還能激得她主動出手呢!
心中諸多算計,靜靜看著銅鏡兒裡的人,容菀汐覺得,她都快要不認識她自己了……
可悲的是,她竟然覺得,這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