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取來。”
“不可,本宮要親自去取。”
“娘娘……”
“孫公公,本宮還沒有下旨杖斃過一個宮人。今日要破例,也不是不行。”金鳳的目光一冷。
小孫子頓時不敢說話了。
“你跟本宮進殿來,其他人通通出去,不要和任何人說本宮此刻在軒羅殿。”
小孫子只得俯首稱是。
金鳳的神色忽明忽暗。
她今夜必須見到段雲嶂,至於說什麼,她還沒有想好。
金紗大袖中,一把裝飾精美的匕首在圓潤的手中握得死緊。
嫁雞隨雞狗隨狗
人們常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人們也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可是人們更常說,子不言父過,女不道□。
金鳳坐在屏風後面,手中緊握一把匕首,面容沉靜得可怕。匕首的利刃,正抵在小孫子脖子上。
小孫子顫抖了一下。
金鳳的匕首卻紋絲不動。
“就算殺了你,皇上也不會讓本宮抵命。”金鳳道。
小孫子只得乖乖定在原地。
金鳳在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這種事情,她也是頭一遭,卻不知為何,彷彿排演過許多次一般,熟練而冷靜。
待到近三更天的時候,段雲嶂回宮了。然而他不是獨自回來的,與他一同進殿的,還有另一個人。
“柴卿,準備得如何了?”段雲嶂的聲音飄忽而遙遠。金鳳的手驀然抖了一下。小孫子聞聲張了張嘴,卻在金鳳冷冽的注視下乖乖閉緊嘴巴。
皇后娘娘向來和氣,怎麼發起狠來這般可怕……
殿中靜了許久,只有匆忙的腳步聲,似乎是柴鐵舟四下確認了一下是否有人偷聽。卻不知是否兩人疏忽了,並未查到屏風後面。
金鳳微喘了一口氣,便聽到段雲嶂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記住,一切行事須得謹慎。”
“是,皇上。”柴鐵舟停了停,“威國公已經按捺不住了,只怕行動就在這一兩天。可是大都督府那邊的佈置還欠周詳。若是白大人肅大人能夠幫忙一二就好了。”
段雲嶂沒有立刻接話,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道:“如今全賴白卿和肅卿吸引了劉歇的注意力,他二人萬不可和大都督府有任何接觸。”
又靜了一會兒。
“柴卿,你還是太心急了。”段雲嶂徐徐道。
柴鐵舟咳了一聲,道:“皇上說的是。”
“柴卿是否還在為皇后的事情耿耿於懷?”
“皇上,其實這些事情倘若能和皇后娘娘說明,或許皇后娘娘會助您一臂之力的。皇上別忘了,威國公與陳允民的書信,還是皇后娘娘交給微臣的。”
“朕早已說過,此事不必再提。”段雲嶂似有不悅,“朕不想把她拉進這趟渾水。”
柴鐵舟還不放棄:“無論您願不願意,皇后娘娘都已經牽涉其中了!何況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閭王一事您對她的欺騙,傷心是難免的。皇上,何不向皇后娘娘攤牌,讓她徹底站在我們這一邊?畢竟皇上不能瞞她一世,此事一了,皇后娘娘也早晚會知道真相……”
“柴卿!”段雲嶂沉沉地喝了一句,“你僭越了。”
柴鐵舟默然片刻。
“臣罪該萬死。”
段雲嶂嘆息,聲音裡似乎蘊藏了無限疲憊:“朕只是不想讓她難做。就讓這件事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等她發覺時,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既不必做什麼選擇,也不必再苦惱什麼。”
殿中久久無聲。
“閭王那裡……是否要派人去……”
“不。”段雲嶂斬釘截鐵道,“不要再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