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何岱嵐還是一直嚷著好熱,車裡好悶。到後來項名海被她吵得沒辦法,路上途經河邊,乾脆就找地方停車讓她下來吹風,還到便利商店幫她買了一大罐冰涼礦泉水。
她小姐先喝了一大口之後,就把水瓶交給項名海,叫他幫她倒水。
“倒水?”
“嗯,倒到我手上。”
只見她雙掌拱成碗狀,伸到他面前,項名海雖然不解,也先不動聲色地做。
水一倒,這位小姐居然往臉一潑,當場用冰水洗起臉來。
“你……”項名海訝異地瞪著她。
“繼續倒啊!”
她痛快地用冰水洗了臉,臉畔短髮都弄溼了,然後皮包裡找出有備而來的手帕,把臉擦乾淨,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譁,舒眼!你要不要也洗個臉?”
項名海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哪個女生會這樣洗臉的?
妝都卸乾淨了,健康明媚的臉蛋依然紅撲撲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恢復神采,就連卸掉口紅的唇,都透著淡淡的水紅。她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整天都好想這樣痛快洗個臉。謝謝你啦。”
“哪裡。”他終於接受剛剛看見的事實,忍不住想搖頭苦笑。
她伸頭看看夜色下的河堤,伸長手,指了指前方:“我們去走一走好不好?透透氣。”
他怎麼可能拒絕那雙帶著期盼的大眼睛?
兩人在河堤上漫步,夜風雖然不算清涼,但也不無小補。她邊走邊深深呼吸:“好舒服……對了,怎麼有空來找我?學期末不是很忙嗎?”
“還好。”項名海看她一眼:“你呢?最近也很忙吧?有沒有受到什麼……特別的關注?”
何岱嵐聞言,斜睨著他,好象在研究什麼似的。
“為什麼會有‘特別關注'?”她敏捷地反問:“因為上次的報導嗎?我這邊是還好。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
“困擾是不至於……”項名海把手插在褲袋裡,緩緩定著,有點自嘲似的,低頭扯起嘴角,笑了笑:“被很多人關心倒是真的。我爸看到報紙,當天就打電話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他還說……”
項名海突然住口。看了她一眼。
何岱嵐民代作風又出現了,很想管閒事。加上這個男人慾言又止的樣子實在很迷人,她忍不住要追問:“你爸說什麼啊?”
“我爸說……”他板起臉,學著他父親,用很威嚴的口氣說:“項名海,幫你取這個名字,是期望你名揚四海沒錯。不過,不是像這樣,因為緋聞才上報!”
何岱嵐聽得噗哧一聲笑出來,笑靨如花,她安慰似的拍拍項名海堅實的手臂:“抱歉,害你被罵。不過你要很知足了,你的名字很好聽啊,不像我的!”
“你的有什麼不對?”他很自然地接過輕拍著他的小手,乾脆就握住了。
“岱嵐,就是‘帶男'嘛。”何岱嵐聳聳肩,也很自然地就被他牽著了,兩人並肩緩緩在河堤上漫步。
她說起自己的事情,說得那麼漫不經心,好象事不關己似的。卻令聽者忍不住為她心疼。
“我媽一直希望可以生個兒子,好被接回何家去,至少讓何家承認她的存在。可惜一直到她死前,心願都沒有達成。”她的聲音有點悶悶的:“我小時候一直覺得很抱歉,自己怎麼不是男生。要是我是男生,該有多好。”
握著小手的大掌緊了緊,給她無聲的安慰。
“你是男生的話,一點也不好。”低沉嗓音緩緩地、有深意地說。
可惜身旁人兒沒聽出來。
“也對啦,如果我是男的,那就不能因為可以搶婦女保障名額,而被推出來參選了。”她搖搖頭,不過立刻又推翻自己的論點:“可是,我後來還不是沒用到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