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八賜,賜匾、賜字、賜宴、賜食、賜銀、賜物、賜見、賜官。當初我跟著太后在江寧織造府,皇上最愛乾的就是看戲,開宴。宴席每日都有,最多的一天有一百多桌,都是各府官員供應,曹大人地虧空也不是白來的。江寧織造府裡皇上題地匾還少麼?”又笑道:“後來我跟著皇上到德州,乾爹李知府可是個能吏,我聽乾孃說,他一總兒全抱給德州的查姓皇商,便是德州行宮也是皇商出錢蓋地,如今那皇商可是直隸長蘆鹽區的總商了,北查南程,也是富得流油。”
陳演抱著她大笑,“好,我就聽你地。明日就去和周先生商量,議個章程,再和八大總商共議,免得咱們家這點兒底子全賠給了皇上開宴。”
齊粟娘卟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話的意思,咱們家的銀子賠到河工裡就行,賠到皇上開宴那是萬萬不行,虧得皇上前初為了你,聽我背了一回《女誡》還不算,愣是要我從頭到尾細說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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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第三十一章 天寧寺的花朝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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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年就嚷著要辦花朝,今兒總算如了你的願了。”比兒的手,從四方眠轎裡下來,對著上前小心攙扶的蓮香笑道:“虧你想得出,非讓你們爺制了這個轎子,就為了把我抬到畫舫上來。若不是府臺大人還在淮安清口沒回,我怕也是出不來。”
蓮香笑嘻嘻道,“那又是我的主意,你在家裡養胎,兩個月都沒過府,是二爺嚷著要和你說話兒,死拉著齊三爺叫他想辦法。這眠橋是當初爺為了抬二爺回揚州時制的,現在裡外全翻了新。你看這紅緞轎簾,纓絡轎垂,還有裡頭的五彩線香薰銀環、絲絨福字靠枕,全是齊三爺說的,我去安置的,哪裡又是二爺受得住的?”
齊粟娘掩嘴直笑,蓮香小心翼翼扶著她在欄邊的五花織綿面靠椅上坐好,“可覺著舒適?我足足墊了兩層羊毛氈,兩層翻毛靠墊,才罩了這層五花織錦椅套。”
齊粟娘一邊挺著身子,讓比兒給她罩上沉香色綢子披風,一邊笑道:“多謝姨奶奶費心,小人舒適得緊。”
蓮香掩嘴直笑,轉頭道,“蕊兒,給海靜也加一件衣衫,他這幾日好了些,可不能再讓他著涼了。”
說話間,轎伕們把眠轎從艙裡抬了出去,放至到艙後。畫舫便從府後衙的碼頭開出,慢慢悠悠出了舊城,過了虹橋,向北門外天寧寺而去。
虹橋邊的花船圍著遊春的畫舫邊,叫賣著鮮花。連府的媳婦婆子們在船頭和花船討價還價,將一盆盆豔麗的桃花搬上了畫舫。齊粟娘呼吸著帶著花香的水氣,笑著對比兒、枝兒道:“你們跟著我呆在府裡,這幾日又時時下雨,憋了兩個月,也去船頭看看花,咱們買幾盆家去,只小心別摔下去了。”
比兒笑著應了,拉著喜不自禁地枝兒出了艙。半葉、籽定自也求了蓮香,跟著一塊兒出了船,在船頭嘻笑。
齊粟婦眼見著畫舫過了虹橋,笑道:“二爺和我哥哥還在天寧寺?皇上的行宮就那麼好看?”
蓮香眼見著桂姐兒偷偷溜了出去,回頭笑道:“汪府和程府包到了修整行宮的差事,我聽爺說起,那裡頭真真是銀子鋪的地,金子做的磚,我就納罕,他們兩家多少鹽堆出來這樣的場面。說不得,也要把你拉著去看看。”
蕊兒將海靜交到乳孃手中。也笑道:“外頭都在傳。汪府和程府這番兒做下來。怕不花了十幾萬兩銀子。每日價只看見漕上地貨向天寧寺行宮裡送。臨清地琉璃磚、蘇州地金磚、太湖地斑石、房山地漢白玉、宣化地顏料、兩湖地松木都是天下最好地。鄭府和劉府裡包了宴飲。但凡是天上飛地。地上跑地。水裡遊地。都嫌尋常。直向泉眼裡、絕頂上、地縫裡去尋。那些個菜名別說是我了。便是我們家爺說起來。也是不知來歷。”
“大當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