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一臉晦氣,他笑嘻嘻的道:“叫什麼名字?”
“羅藝,你呢?”
“小蝶。”
“小蝶?”我笑起來:“象小女孩啊。”
小蝶瞪了我一眼:“我爹怕我養不大,特意取了個女孩子的名字,這有什麼奇怪的。”
“哦。”我有些羨慕的問:“你去過幽州嗎?那裡是我的家鄉。”
“去過。我們還去過高句麗呢。”他頭微微一歪,在遠處燈光的印射下,顯得特別可愛,嘴角還有小小的酒窩。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超級大帥哥,看見他的模樣,竟會有些著迷。
“你怎麼流口水了?”
“什麼?”我手忙腳亂的擦嘴巴,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麼一個娘娘腔的少年面前失態。
“你真的想和我們一起去南方嗎?”小蝶的聲音壓得有些低:“去陳國很危險的。你知道嗎?現在是隋了。”
“隋?”我非常驚訝。“我們不是周國的子民嗎?”
小蝶有點不屑的看看我,又悄聲道:“三年前,大將軍楊堅廢周帝自立為隋主。現在隋主正在大規模徵兵,要攻打陳國。”
我呆了呆。無論是周還是齊,幽州都是一團亂麻。鮮卑人、突厥人、漢人、雜種都在那裡殺來殺去,甚至還有高句麗人混跡其間。現在隋主新立,我是去隋從軍呢還是陳從軍呢?
小蝶拉了拉我的耳朵:“想什麼呢?不敢去南方了吧。”
我不高興的道:“我什麼都不怕。爹爹說了,要從軍也要去南方。”我把那句南方的皇帝是孬種給省略了。
“行!大叔帶你走!”張大叔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他喝得臉上紅彤彤的,旁邊是同樣醉醺醺的村長。我猜測是村長急於把我這個外鄉的禍害送走,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謝謝他的。
明日就要出發了。我躺在床上,好半天不能入睡。窗欞格子響了一下,我有點奇怪,便走到窗戶邊,看見宛宛的小臉。她的臉上都是淚水,在清冷的夜晚,象個迷途的小羊羔。我伸手把她從窗戶拉進來,她的手凍得都青了。我抱著她鑽進被窩,好一會她才緩過熱氣來:“小藝,”她哽咽著:“你要離開我了。”
她的眼光很奇怪,盯著我的時候,總讓我想起那些撲到火焰裡的蛾子。“小藝,我和你一起走吧。”她突然激動的說。我嚇了一跳:“宛宛?”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路上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孩子,很危險啊。再說了,”我補充道:“你不是要嫁人了嗎?”
她低聲抽泣起來,哭得我的心都亂了。其實我也捨不得她啊,可是她馬上要嫁人了,嫁了人,她就不能再和我一起去趕集,一起去摘花,一起去喂小羊。“小藝,你喜歡過我嗎?”她的眼神好憂傷,我忙忙的點頭:“喜歡。我一直喜歡你。”
“那你還走?”
哎,女人是不講道理的。我生平第一次嘆了口氣:“宛宛,我從軍後,一定會給你帶鐲子回來的。當我補送你大喜的禮物吧。”
宛宛伏在我的胸前,漸漸止住了哭泣。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忽地緊張得要命。她的頭髮剛洗過,還留著皂角的香味,她的身子柔軟得象小羊羔的絨毛。我的身體越來越硬,腦子裡一片熱烘烘的迷糊,隱隱有聲音在一次次提醒我:她要嫁人了,她要嫁人了,她要……嫁人了……
“小藝,”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嫵媚,越來越低:“別忘了我,別忘了這個晚上。”我鼻子裡“恩”了一聲,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我瘋狂的親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