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要去參加他舅舅的葬禮,程王子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說還是算了,說我這樣的身體,再有個什麼事情怎麼了得,他也負責不起。我想也是,萬一是在人家的葬禮上頭疼發起瘋來,該是多麼難堪的事情,於是只好作罷。我本想給程王子說我最近發生的事情,但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最近就夠煩的了,我不能再去討擾別人。
我們好不容易等到父親過來,他說他這趟回去事情還算辦得順暢,因為有貨車司機承擔一部分責任,田家的親戚倒沒有為難我們。田神婆沒有直屬親人,就兩個弟弟,他們都是見錢就了事的人,貨車司機陪了三萬餘元,父親給了他們五千塊操辦喪事,算是田神婆千里迢迢的過來給我治病的報酬。
田神婆入土後兩兄弟一算帳,收到的錢財還剩下兩萬多元,兄弟二人各分了一萬,幾個無關緊要的親戚得了一點好處,也都把嘴巴閉的緊緊的。這個不說,他們還得到了姐姐的房屋和存款,兩兄弟表面裝腔作勢的哭喪,背地裡難保眉開眼笑的稱心如意!只差沒有給貨車司機的單位送上一面錦旗去表達謝意。世道就是如此,人情倫理在錢財面前,往往要載倒認輸,呈現出尷尬與蒼白。
晚上父親又對我們說,說他這次回去在火車上遇到一位心理醫生,閒談中父親對他說起了我的病情,那醫生很是感興趣,幫忙分析我的病情。他聽我父親講完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說可能是我前段時間大腦受傷後影響到了神經系統,造成了心理陰影,留下了後遺症。
又說他以前治療過的一為病人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是一位司機出車禍好後,一直喊腿疼,怎麼治療都不管用,後來找到他那裡來,透過催眠心理暗示治療後恢復得很好,沒有多久就痊癒了,而且花費也並不多。
我們儘管對這個心理醫生並沒有多少的把握,但父親的意思是這總是個辦法,或許就碰上了。我的疼痛症狀,現在越來是頻繁了,基本上是兩天就來一次,我對這種疼痛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我有很多時候甚至想一死了之來個痛快,但每次清醒來的時候卻又希望苟活,沒有自殺的勇氣!
在所有的物質和精神世界裡,生命是我們最不願意放棄的東西,哪怕我們如豬狗一樣的卑賤,如螻蟻一樣的冥冥無知,但我們也希望多活一天的日子!事到臨頭,沒有什麼比生命值得我們去珍惜的了。
我對催眠,雖然比較生疏,但卻也並不是一點點都不瞭解。書上說它其實就是一種類似睡眠又實非睡眠的意思恍惚狀態,在這種狀態下我們配合好別人的要求,會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結果。
比如說催眠師能讓被催眠者感覺麻痺,等你被催眠了別人對你任意打罵,就算是拿刀子割你也沒感覺。還可以讓被催眠者感覺扭曲和幻覺,按別人的要求做任何事情,說出內心的秘密,挖掘曾經知道過的事情後來又忘記了的。
我想這位懂得催眠的醫生,可能是想透過催眠尋找出我的真正病因來。一個人能否進入催眠狀態,取決於其受暗示性的高低。我以前就聽說過有三種人最容易接受暗示,一是平常喜歡沉思幻想的人,二是容易集中精神不容易分心的人,三是對催眠好奇,想獲得新鮮經驗的人。
我們來到徐醫生的心理診所,他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這位醫生四十來歲的樣子,個子比較矮,很胖,他就是父親在火車上碰到的那位高人。父母都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只有我,有些半信半疑。這段日子的進出醫院,搞的我很疲倦。
他找了我談了半個小時的話,內容不過是出車禍前後的經歷。於是我被他單獨帶到了一間房間裡面,室內的燈光柔和暗淡,一點也不刺眼,裡面的裝飾全是軟柔的布藝品,我平躺在一張軟軟的大床上,如同臥倒在一團大棉花裡面。
躺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後,我便有了睡意,只聽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