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為什麼不直說?&rdo;
我問。
&ldo;告訴他,從今往後各走各路嗎?&rdo;
&ldo;你應該告訴他。&rdo;
&ldo;我這樣和他說的話,阿良你還會和我交往嗎?&rdo;
&ldo;我?&rdo;
我感覺有些困惑,不,其實一點兒也不困惑。答案明擺著。不。說來感覺似乎有些過時,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友情。
&ldo;對吧?所以我才會覺得痛苦。說句實話,念小學和初中的時候,阿達他的確是我理想的戀人。他的那種絕不服輸的性格,對我充滿了吸引力。可是在唸了高中之後,他開始變得不再完美。他開始習慣認輸,滿足於平凡之中。從那個時候起我便開始對阿良你傾心了。儘管阿良你並不能在所有的方面都做到最好,但你的心中卻永遠都有著奮鬥的目標。我喜歡的,就是這種目光有神的人。你說,我這算是花心嗎?不過就只是個高中生,移情別戀,喜歡上其他人,這樣可以嗎?&rdo;
洋子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悲傷的雙眸,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裡。
&ldo;我已經不想再被幼年時的戀愛所束縛。我就是我,不是阿達的戀人,我想做一回我自己。然而我卻無法得到任何人的認知,感覺就像是自己的人生被掌握在他人的手裡一樣……甚至就連對自己喜歡的人表白都不行。而阿達的那股認真勁兒,又重重地壓在了我的心頭。就在這時,對面的校舍裡閃了一下。我不否認,當時我的心裡的確對那十分之一,或者是百分之一的機率抱有著期待。當時我滿懷期待地說&l;阿達,你看那是什麼&r;。&rdo;
她的聲音很小,但在我耳中感覺卻如同驚雷。幼年萌芽的愛戀,最後發展到這副模樣,這結局又有誰曾料到過?雖然當時用穿衣鏡反射陽光的人是笠井美代子,但讓達也扭頭去看的人,卻是洋子。
夕陽照在洋子的臉上,她緊閉著雙唇。一行清淚,順著她那映著橘紅色的臉頰上滑落。那滴淚究竟是為誰,又是為何而落,現在的我完全無法搞懂。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從今往後,估計我和她也不會再見面了。
我緩緩邁步。路上行人的目光,在我和洋子的臉上來回遊弋,在他們的眼裡,或許覺得是男的拋棄了女的。
漫步的我下意識地接過長發女孩適時遞來的冰茶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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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兩個人」
1
黯淡的陽光,從窗簾的fèng隙間透了進來。
鬧鈴的響聲震撼著空氣,永井弘美原來規律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從被子裡一下子跳起,眯著還沒適應光亮的眼睛,在桌上摸索鬧鐘。按了幾次鬧鐘開關鬧鐘都沒停下,拿在手裡仔細一看,才發現響個不停的原來並非鬧鐘。
‐‐這麼早……
上午六點五十分。這種時間會打電話來的,不是鄉下的父母,就是那些學生。她裹著毯子爬起身來,伸手拿起電話聽筒。周圍的感覺就跟進了冰箱一樣冷。
&ldo;我是永井。&rdo;
說話的聲音中充滿著倦意。
&ldo;餵。&rdo;
聽筒裡傳出年輕男子略帶猶豫的聲音。似乎曾經在哪兒聽過,可是腦海里就是回想不起對方的長相和名字。直到對方說出&ldo;我是荻原&rdo;之後,永井這才反應過來。
&ldo;今天我請假。&rdo;
荻原信二的聲音有些低沉。弘美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