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了陣陣喧譁聲,有人在喊:“來了!讓我先上!”
然後季秋白眯起眼睛,看著遠處海面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正在上下舞動手臂,看起來在撐杆。
和他的夢越來越相似了。季秋白這麼想。
“別指望什麼啦。”剛才賣給他東西的年輕人一邊嚼著泡麵一邊說,“這老漁夫老奸巨猾,一次只載三個人,一天只帶三十人,超過這個數,要強迫他載人,他就把你扔到大海里。要想早點過去,不知道要給這個老漁夫多少東西來換。”
“嗯?”季秋白有點感興趣,“泡麵他要嗎?”
“切,”年輕人給了他一個輕蔑的音,“他要肉,還有米,除此之外都不要。還美其名曰,他只載他看得上的人,但是這麼多天都沒看他看上什麼人,我看,他就是為了勒索。”
聽了年輕人的話,醫生哭笑不得,說道:“你剛才那不叫勒索嗎?”醫生心裡明白的很。
“我這是公平交易。”年輕人訕訕地說,然後走了。
“別走啊。”醫生一把拽住年輕人的手,說,“除了乘船,沒有別的方式了嗎?”
“還有好多人要自己造船。”年輕人給了個答案,但是很不屑的樣子。
醫生點了點頭,對季秋白說:“我們只能期待白澤空間儲存的肉和米比別人多了。”
等那漁夫走上岸的時候,無數的人都湧到了漁夫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有的人甚至手裡舉著肉,但是漁夫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往岸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秋白感覺漁夫的視線一直都盯著自己。
然後漁夫掃視了一下四周,指著季秋白說道:“這個人,我載。”
“……”季秋白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心說媽蛋,不是說他看不上什麼人嗎?什麼人品?
季秋白討價還價:“跟著我的還有兩個人,能不能一併幫忙帶上?”
人群開始轟亂,抱怨著季秋白的貪婪。但是漁夫沒有說話,他只是點了點頭。
醫生錘了季秋白一拳,說:“好小子,人品不錯啊。”
“那是,”季秋白笑了笑,然後走過去抱住小狼,說,“我們走吧。”
小狼一直盯著遠方的島,表情嚴肅,突然說:“不能走——我們,不能乘這支船。”
人群都快要暴動了,嚷嚷著‘你們快點!’‘給不給別人留條後路啊!’之類的話。
“怎麼了?”季秋白也不煩,看著小狼嚴肅的表情,詢問。
“不知道。”小狼說,“我覺得怪怪的,好奇怪。”
漁夫下了海,說:“客官快點好不?我在這裡幫忙載人好幾天了,沒出過事。”
季秋白也急了,和醫生帶著小狼就往下跳。這船很小,四個人已經很勉強了,周圍都沒有防護的玻璃,一遇到暴風雨,這船肯定毀了。
坐上這艘船,季秋白突然覺得腦袋劇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眼前一晃而過,但是因為疼,他沒有看清楚。
一上船,小狼就顯得焦躁不安,在季秋白的懷裡走來走去,踩著季秋白的大腿。季秋白安撫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反而被小狼咬了一口。到後來,連咬耳朵這種下三爛的招式小狼都使出來了,拼命啃季秋白的耳朵,流下滿耳朵的牙印。
船外,霧越來越濃了。
不多會,季秋白覺得這霧濃的太離譜了,他都伸手不見五指了,只能抱住小狼,笑道:“師傅哎,每次這裡都這麼大霧嗎?”
沒有聲音回答。
季秋白心說不妙,喊:“人呢?”
這回是醫生回答:“小季,你和誰說話?”
“那個漁夫啊。”季秋白說,“他人呢?”
“我沒看到啊。”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