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船上那近兩米長一米寬的牌匾上寫著「青川船」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時……
恍惚間突然想到在吉安時,許承說過的那個「青川船上子獻君」。
「這位公子上船銀交一下。」有人走過來找他收錢。
秦涓看過去,見這船上的跑堂都是穿金戴銀的,難免有些詫異,他伸手摸銀子。
「十兩。」
跑堂估計是見他面生,故意的。
秦涓明知他是故意的,摸出十兩銀子來,在跑堂眼前晃了晃,跑堂大喜伸手來拿。
秦涓手一收,道:「問你幾個問題,老老實實答了,銀子便是你的。」
小跑堂的笑嘻嘻道:「您就問吧!」
「你們這裡的伶人資質最老的有幾個。」
「資質最老是什麼意思?年紀大的嗎?那當屬伯喜和幽樂兩個師父了。」
聽到這個秦涓再問:「他們現在在船上嗎?」
「在啊,不過他們都在接客呢,您明日再來吧,記得亥時就來,現在太晚了。」
「在哪?」
「三層……」小跑堂沒有說完被十兩銀子砸的一懵,再抬頭哪裡還有人影啊。
他沒有多想,趕緊撿銀子,高興的收好。
船上每一層都有守衛,若是直接上去,定然是要被人發現的。
想了一下,秦涓還是覺得得打扮成守衛的樣子。
費了一點時間弄到守衛的衣裳,換上之後,便發現每一樓都有守衛走動。
秦涓跟著走動,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三樓。
想知道那個伯喜和幽樂在哪間房裡,一點也不難,因為門上有木牌,寫著伶人的名字。
剛上三樓來,見這一樓好幾個房間都是燈火通明,就連走道里也是燭光搖曳。
從東往西走,他已然看到了伯喜和幽樂的名字,卻因為另一個守衛在,不敢輕舉妄動。
大約在走道里來來回回好幾趟後,有人從四樓下來,對他們說:「上面有人喝醉了,幫忙抬下去。」
秦涓看這人像是船上管事一類的,他說完之後,另一個管事很快跟著去了。
留在秦涓一個人守著三樓了,這下好了,找個時機進去就行了,伯喜的房裡應該有三個人,就先去找那幽樂……
當他往幽樂的房間走去的時候,卻突然在一扇門那裡停住了腳步。
他的餘光瞥見了門上的木牌,那兩個字,讓他頓了好久。
子獻。
鬼使神差的,他沒有去找幽樂也沒有去找伯喜,而是推了推這扇門。
門是鎖著的,他翻了窗。
直到他進了這間屋子,他仍然有些恍惚。
他是來打聽秦谷的下落的,進一間空屋子裡來做什麼……
因為大船內外的燈火,這間屋子即便沒人沒有點燭火,也有光火透進來,能看到屋內的一切。
這裡不像是一個伶人住的,倒像是一個文人,一個學生住的。
若說這是哪個公子住的,都會有人相信。
這是一個雅緻的人,如他在吉安玉屏樓初見他時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
屋中的牆上掛滿了字畫,這個人的字很好,可是寫的卻不是淫詞艷句,而是一些邊塞味道的詩詞……
這倒是很合秦涓的脾性與胃口。
但很快秦涓就被這個房間裡類似於眺望鏡的東西吸引了,他走過去,發現這個眺望鏡對著的地方是窗外的天空……
眺望鏡的旁邊是一副星宿圖,還有日晷、船舶的模型,還有指南針……還有其他他說不出名字來的東西。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直到秦涓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