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是因為曰曰的記憶裡那裡應該還有另一個蒙古大營,託雷王分營。
託雷王爺有兩大營,一個是嫡子蒙哥的西征大營託雷王主營,還有一個駐守在南部接近天竺的地方。
曰曰暫時只能想到去那裡,再從長計議。
秦涓放心不下奴奴秣赫還有阿奕噶、沐雅、桑巴幹……可是當他騎馬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奴隸營的奴隸兵。
「快逃,敵人的援軍來了!剛才一個大人下令燒掉了糧草營,讓簽兵們衝上去攔住敵人,弓弩手掩護,大人們都撤了……」那個努奴隸兵說道。
秦涓抓住他問道:「大人們往哪邊逃了?」
「不知道,有的是往北有的是往東……我不知道,你放開我吧,我們要去和大人們匯合。」那個奴隸兵掙脫開秦涓的鉗制。
秦涓知道這個時候,這些奴隸兵都會想趁亂逃走,逃不掉的,他們逃不掉的……
因為如今這廣袤的草原與大漠,沒有一處太平之地,只要是男人,只要有軍隊的地方就會被抓去做俘虜。
當地的村子裡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他聽說過有的男人為了不被徵兵自己摔斷了腿。
想逃,簡直做夢。
秦涓沉著臉騎馬離開了,糧草營被燒,他不知道奴奴秣赫有沒有事,但願奴奴還活著……
他很小的時候,他剛進吉哈布的時候,他才剛剛明白生死的時候,也只有那個瘦小的男人希望他活著。
無論怎樣,他要去找奴奴。
奴奴還等著他為他養老送終呢……
秦涓想辦法追上那些逃散的奴隸兵,並從他們那裡打聽伙房營的下落。
「糧草都燒沒了,伙房營是最後走的,你別問我,你最好去找那個啥什麼小姐,是她帶伙房營撤的……別說了,我還要去找奴隸營百夫長……」又一個奴隸兵推開了秦涓。
直到三日後,秦涓在這片草原上再未看到一個蒙古兵的身影。
他因為害怕遇到那群突襲他們的敵人,所以不敢停歇的騎馬狂奔了兩個晚上。
直到來到這一處他認為安全的地方才開始去尋找人的蹤跡,他也想逃,但又害怕遇上了軍隊被部分青紅皂白的抓去再做俘虜。
他想遇到吉哈布營的人都比再被抓去其他陌生的營帳重新做俘虜要好。
搞不好還會被不明勢力的敵人抓去做奴隸甚至簽兵。
他越想越有點擔心,甚至不敢再往前面走了。
他下馬,先讓馬兒吃草,他才拿出自製的指南針判斷他的方位,等確定了方位,他才知道昨夜他一路狂奔竟是往南跑的……
難怪沒有遇到沙漠,一路上都是草原。
當然他知道再往前面可能會遇到沙漠甚至雪山。奴奴衣兜裡的那本《大唐西域記》裡有對南邊的描述,他讀過幾次。
「不會讓我來了天竺吧……」他的想法自然很天真,玄奘從撒馬爾幹至雪山都走了好幾個月,他自然不會兩三日就到了天竺。
他吃了一口餅,心裡又有點擔心奴奴了,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清楚再往南走會不會有城鎮出現,或者他會不會遇到蒙人的其他營……
他擔心,甚至有點害怕。
他且行且止,如此五日後他看到了羊群。
在看到羊群的那一剎那是震驚中又夾雜著一絲害怕的,有羊群就意味著這附近應該會有村落,再或者有一兩戶的牧民。
果然,夜裡他跟著羊群找到了一處村落,但他沒有立刻進村……因為他不敢確定村落是不是安全的。
他確實需要補給了,他身上帶的乾糧都吃完了,這五日的趕路都是看到什麼吃的,逮住了烤了胡亂的吃……
他需要一點乾糧,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