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兩個完全不同生活軌跡的人!
一個是在大斡耳朵長大的草原部落裡的少年家主。
一個是大宋王爺的私生子……
卻又有可能……
眉眼之中相似的神韻,那悲憫又清冷的眸光,還有超脫於世俗之外的沉斂與淡泊。
彷彿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以縈繞於心,卻又偏偏心繫天下芸芸眾生。
狐狐不會說出享用在下那種話吧。
想到這裡他難免耳根發熱,胸腔裡的那顆心臟狂跳著……
他弄不懂此刻的情緒,他隱隱有些期待趙淮之就是狐狐,又有些不想
如果狐狐變成了趙淮之,就像是月光變成了杯中的茶。
這山河人間,將月亮透亮的心染成了茶色。
從西邊走回來的狐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徹徹底底的變成趙淮之。
趙淮之回來的時候,見秦涓躺在他的床榻上,不知是睡下了,還是佯裝睡下了。
他記得秦涓以往睡著時不會這樣的安分。
他脫掉外袍,走到浴架後,清洗自己。
水已經涼掉了,不過這並不重要。
他洗完了,走向床榻,脫掉鞋子,他本意只是取兩床多餘被子下來,卻看到床榻上躺著的人……一張憋的通紅無比的俊臉。
趙淮之沒忍住想笑,但又覺得好玩,突然他俯下身,在距離秦涓的臉一尺有餘的地方停下。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秦涓的臉色在白了一陣後又陡然滾燙起來,比之前更滾燙了!
這趙淮之在做什麼啊!
老不正經的!
不會是想抱抱他親親他吧?他還是個崽子啊啊啊!
秦涓想抓狂,卻又隱隱有那麼一點期待,當然打死他都不會承認!
他想起,在沙漠裡從馬背上摔下來時,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似乎是做了一個夢,他刺殺了博博怒還親吻了趙淮之的下頜。
那個夢,好真實。
那個時候他想他死前夢到的人竟然會是趙淮之……
當一隻溫涼的手撫上秦涓的臉頰時,他突然覺得身體有了變化,那種血脈賁張的感覺,會往身體的某一處湧去。
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無法面對趙淮之了……
為什麼會這樣。
他難過,難受,覺得身體很不舒服。
他似乎有點不正常了。
好難過,他開始不安,可是不敢睜開眼睛。
他不敢看趙淮之,他害怕看到趙淮之。
趙淮之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對勁,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以為是小狼崽不喜歡這樣的逗弄,便收回了手。
他抱了兩床被子下榻。
次日凌晨,秦涓醒來的時候沒被自己嚇死。
完了完了……完犢子了。
他漲紅著一張臉。
心裡已經咆哮如雷了,腦瓜子都嗡嗡作響。
他孃的他都十三歲了!怎麼可以尿床!
什麼鬼玩意!
他沒臉見人了!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吧!
秦涓瑟瑟發抖的看向睡在不遠處的地毯上的趙淮之。
現在天還沒有亮,他這個時候起床偷偷洗床單趙淮之應該不會發現吧?
問題是這個時候搓床單,天亮之後能幹嗎?沒辦法了,為了臉面打死都不能讓趙淮之發現他尿床!真是丟人死了……
趙淮之聽到水聲便醒了,他沒有立刻起來,因為他能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氣息……
終於,秦涓洗完了床單,他往營帳裡的火坑添了柴火